福娘奇道:「陶老爺不是做著你嗎?也看不出他對玉娘有多少心思呀,怎麼還惦念不忘的。」
「嗐,人家是做生意的嘛,哪裡喜歡什麼就能表現出來,又不是他弟弟那樣呆頭,喜歡你喜歡的誰都看得出來。」六巧態度自然道。
話語的打趣倒讓福娘羞紅了臉,不好繼續追問下去。
「不過要是陶老爺做了玉娘,這倒是個解決法子,」福娘想了想,竟真箇有些同意這個主意,若是還有個人肯做生意,玉娘的日子也會好過許多。
這幾天媽為著玉娘不肯嫁人的事兒,在院子裡頭指桑罵槐罵了好幾通,要是做上陶老爺,即便不如晏老爺那樣有錢,可多少也有幾十兩的,收了這個,媽的態度也能好些。
嘭——
六巧屋裡圓杌忽然翻倒在地,把堂屋的三人唬了一跳,六巧急忙按住要進屋的小七,渾不在意道:「沒事,不過是椅子倒了,想來我才剛出來的時候沒放穩,木頭的摔了也不打緊。」
只不過她心裡明白,眼下還只是踢椅子,等會踢什麼可就不好說了,趕緊轉移話題道:「那到底和晏老爺是分了還是鬧彆扭,可別我這裡和陶老爺說成了,那邊又和好了,那可得罪人。」
福娘也蹙眉糾結著,「起先我也覺得是鬧彆扭,可看玉娘倒像是真的傷了心。」
「究竟是為什麼呀?」小七滿頭的疑惑,好端端的怎麼就吵了架,他在宋院也沒聽見動靜呀。
問得好,六巧給了小七一個讚賞的眼神,混吃等死的大喇叭總算有點作用。
福娘搖搖頭,「我也不知道,那會兩個人在屋裡頭說話,突然就生氣把人一路攆到了院子門外,照我說,那姓晏的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興許在房間裡頭對玉娘動手動腳了呢。」
「他們倆都快做客人花娘了,動手有什麼好生氣的?」小七大膽揣測,「會不會是姓晏的不行呀,所以一提婚事,玉娘就擔心自己守活寡死活不肯嫁。」
「咳咳咳——」
六巧猛的一頓咳嗽,果然還是那個不中用的小七,不敢再在這個話題下延伸討論,可別掙不著錢反而虧一筆去。
忙往小七嘴裡塞了塊糕點,趁她閉嘴不說話的時候問福娘道:「生這麼大的氣,恐怕問是問不出來的,誒,那要是那邊給她送了東西,會不會就和好如初了?你可曉得玉娘這回生氣,送她什麼才能化解得了?」
「這還用說,」小七三下五除二就咽下了香糕,一抹嘴期盼道:「當然是銀子啦,要是有客人送我一盆的銀子,就是罵我打我,我也能受。」
六巧瞪了她一眼,「你懂個屁,打你罵你的能要了你的命!還收錢呢,有了銀子也沒命去花。去去去!小孩子家家的嘴裡說的都是些什麼,還沒接客呢,就這樣開口男人啊,客人的,咱們倆到底誰接過客?」
福娘卻有些猶豫,「送銀子,倒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