闥東之說一個罪責,就豎一根手指,現今已經三根了,「夏知縣外出訪查農事,縣城裡頭是黃老爺做主,李媽媽,你算算吧,看自己能熬到第几杖?」
「等你死了,到那時福娘的境遇如何,我就不好說了。現在說出實情,那就是大戶的小姐出身,嫁到官宦老爺家為妻,多好的命啊。」闥東之說著都替李媽媽可惜,「好好想想吧,昨日查到此事時,縣丞老爺那可是大發雷霆,當下就要開簽票去抓人的,還是我勸了一勸,留下三天讓你考慮。」
李媽媽緊攥著手,月初福娘替她染的石榴紅指甲,往日寶貝的什麼似的,現今用力釘進肉里也不覺得疼,眼睛死死的看著闥東之,這也算是個人?
「李媽媽,別這樣,我也是替你們著想。要不然打死了你,我再帶福娘過去認親豈不更方便,現如今還保全了你一條命,你該謝我呀。」闥東之一點不擔心李媽媽會衝過來,明明他比李媽媽要瘦弱,可這會站起身來,背影卻把李媽媽都罩了進去,黑乎乎的叫人看不清前路。
闥東之見李媽媽說不出什麼話了,就往外走去,行幾步忽的又轉過身來提醒道:「今日的事媽媽可得瞞好了,要是福娘知道了,到那時出了什麼事兒,可就難辦嘍,派不上用處的瓶子,你該知道下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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闥東之的行動不止一處,陶仲賓的綢緞鋪子裡也迎來了幾位不速之客,明明之前還赴過陶仲賓的宴席,可現在李德卻板起了臉,擺起了他巡捕廳老爺的派頭,招呼著後頭差役攆了客人,氣勢洶洶就要查抄店鋪。
等著陶仲賓急忙出來,他拿出蓋印文書責問陶仲賓道:「你怎麼有這樣大的膽子,藏匿稅款帳目不清也就罷了,怎麼還敢假借買綢,私販鹽鐵。」
這話聽得陶仲賓背後發汗、手腳冰涼,鹽鐵俱是官營,敢私下販賣,那是要殺頭的,誰這麼狠,要他的命呀。
眼看著就是做買賣生意的時候,這會兒封了鋪子斷了營生,陶仲賓頂多是掙不到錢虧損一筆,可要是查出這事,他全家都要陪著掉腦袋。
陶仲賓連忙拉住李德的手,從柜上取出一個小匣,略打開讓李德看清裡頭的黃光就塞到了他手裡,李德摸著這分量嘿嘿一笑,拍拍陶仲賓的肩膀,指點他道:「老陶啊,管管自己的弟弟吧,別惹出什麼大麻煩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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