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全福在兩人邊上小聲提醒來客身份,有他提點著,那兩兄弟倒沒叫錯名字,只是來客似乎也知道他們不得曹公公的喜歡,態度只是淡淡的,毫無親近姿態。
一直等到曹全福有些猶疑不定,叫不出才下馬車那人名姓時,事情才算有了改變。
「這位是——」曹全福眯著眼,實在想不起來是哪家公子。
晏子慎笑眯眯持著扇子拱手慶賀道:「好說好說,論起來,咱們還是親戚呢,我爺爺正是神宮監曹太監,一筆寫不出兩個曹來,可不是親戚不是。」
「哈哈哈。」這話說的一下就戳中了曹連貴的笑點,要是這樣說,還真和他們有些相似,態度也和氣,只那麼一打量,曹連貴就可以確定,兄弟是同道中人吶,標準的紈絝子弟。
那遊手好閒的味,一聞就聞出來了,曹連貴朝晏子慎搓了搓手指,比劃了個划拳的姿勢,果然見晏子慎眼睛一亮,搭肩勾背的湊了過去,「哎呀,原來您也會這個。」
他們這麼一親近,把原本還有些遲疑的曹全福也給閉上了嘴,成吧,既然能和大老爺二老爺混到一處,想來確實是親戚,他便叫過小廝帶著那駕車的車夫把車馬往東門裡過,免得他找不著地方,自己繼續苦哈哈的在門前等客。
晏子慎同曹連富,曹連貴兄弟兩的相處,可謂是金風玉露一相逢,呸呸呸,可謂是親昭朋徒,臭味相與,一個是長安地頭蛇,浪蕩公子哥;一對是吊兒郎當兄弟倆,遊手好閒傻大個,怎麼不一見如故呢。
才走幾步路,就已經稱兄道弟起來,大哥二哥小弟的混叫,說句不中聽的,瞧他們仨那親熱的勁,不知道的還以為晏子慎才是曹府三老爺呢。
等著到了婚宴上,曹連貴更是極力攔住晏子慎,將他按在了裡屋那幾桌里,與自己兄弟倆挨著坐住,「好兄弟,你再與我們講講,長安哪的賭坊更有意思。」
晏子慎見計劃比之前先前想的還好,當即就拉開了袖子同兩人仔細分析,兄弟倆聽得入神,連新娘馬上要進屋拜堂這麼大的事都給忘了,還是下人慌張前來提醒才清醒過來,曹連富嘆口氣,去裡頭換了一身新郎官的衣裳準備替弟拜堂。
曹連貴見晏子慎驚訝,淡定道:「我們家老三身子弱,站不起來走不了路,他的婚事都是我們兄弟兩幫忙替的,這是第四回 ,又輪到老大了。」
原來如此,連出場都不行麼,晏子慎摸了摸下巴。
突然間,聽到屋裡嗡的一聲忽然熱鬧起來,人聲鼎沸吵吵嚷嚷,全然不似剛剛的氣氛,晏子慎便順著視線一看,原來是曹順曹大公公終於露了面,從後頭院子裡出來了,只是那衣裳,晏子慎一瞧就不禁樂了,到底今兒誰成親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