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剛流露出同情的眸子瞬間生出了冷漠,他用力扯自己的手,可時漫卻箍得他很緊很緊,他怎麼抽也抽不開。
無奈之下,傅斯年只好直接躺在了她旁邊。
時漫渾身滾燙,自帶熱意,兩具身體明明沒有靠近,她身上的溫度卻烘過來,也將他弄得有些心不在焉的。
夢話說過了,時漫也平靜了,可她抓著傅斯年的胳膊,卻並不願意鬆開。
她的手燙得厲害,灼著傅斯年的肌膚,他怎麼也睡不著。
轉頭看時漫那張臉,臉上都是淚,傅斯年覺得心煩意亂,索性喊了一聲關燈,屋子裡瞬間就陷入了濃稠的黑夜裡。
身旁,時漫淺淺的呼吸聲傳來,像是小貓咪打盹的聲音,他根本無法忽略。
夜漸漸深了,可傅斯年卻沒有睡意。
這是第一次,身旁有女人躺在他身旁入睡。
借著窗戶外面的光,傅斯年看到時漫蟄伏在暗光下的五官,很精緻出挑。
他看著看著,也有些恍惚了。
有那麼一刻,他竟然覺得有她這麼一個妻子,好像也並不丟臉。
可這種想法,他只允許了短暫的存在,隨即就直接給扼殺了。
不知道是幾點了,傅斯年的手機鈴聲忽然響了。
寂靜的夜裡,鈴聲很刺耳。
傅斯年立即起身,摸到了手機,隨即接了電話:「什麼事?」
時漫大概是被手機鈴聲吵到了,翻了個身,背對著傅斯年了。
電話那端,傳來一個女人痛苦的悶哼聲:「斯年,我的腿好疼!」
甚至都沒有開口說想要陪一陪的話,傅斯年就毫不猶豫的承應了下來:「我讓醫生先過來給你打止痛針,我現在開車過來。」
傅斯年已經掀開被子在穿鞋子了,電話那邊的女人繼續說:「我想吃蛋糕。」
她說她想要,而不是懇求。
傅斯年想也沒想就答應了下來:「好,我給你帶。」
「那你開車慢點,我等你過來就是。」
黑夜裡,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是傅斯年穿衣服的聲音,他在回答:「嗯,等不住就早點睡。」
「知道啦,我掛了。」
電話傳來嘟嘟的忙音,傅斯年也離開了臥房。
自始至終,他都沒有停留一下,都沒有想過看一眼床上的時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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