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夏博遠有占為己有的心思,倒也不足為奇,可這在天子眼皮子底下,也敢如此,當真是想掉腦袋了。
夏知婉手指敲著桌面,面色不喜不憂,斜唇一笑,「我這爹愛財愛權就是不愛人。
不過我以和他斷了關係,應不會牽連爹,這事交給我吧,至於夏知畫多留心就好,謝謝劉嬤嬤。」
「老奴知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少夫人為人老奴心知肚明,您不計較就好,那老奴就先回了。」
劉嬤嬤就想知夏知婉本心,聽見有譜的答覆,自然也不會多留,轉身就走了。
夏知婉睨了一眼名帖,起身走到門口,「春桃,請周伯和小虎他們來見我。」
聲音雖是不大,可劉嬤嬤並未走遠,頓下腳回目看去,神色有幾分愧疚。
「少夫人,老奴斷不該牽連與你,可這事空口無憑,老爺又如何說得清?對不住了。」
轉頭拂袖擦著眼淚走了。
夏知婉端坐椅子上,看著名帖思量著事,慕衍之幾時進屋她都不知。
慕衍之看著她發呆,說話近前坐在了她對面,「怎麼了?發呆又蹙眉的,還叫了小虎他們。」
「方才去拿名帖,爹一臉愁容的回來……劉嬤嬤也是好意提醒,世子不必責怪她,誰讓我姓夏呢。」
夏知婉放下名帖,抿唇淡笑,拿起茶盞抿著。
素日裡,慕衍之從未關心朝堂之事,而今夏知婉憂心,他也多了幾分上心。
緊手蹙眉看著夏知婉,「爹與你父親不曾私下交集,而今成為親家,君主疑心本重,或許是多慮了。
斷親書在手,你又不知夏家事,若夏家出事也與你無關,你無需自尋煩惱。」
「話是如此,可你也說了疑心重,你也知人言可畏,爹曾經去過蜀地,掛記是難免的。」
夏知婉放下茶盞,看著慕衍之,「斷親書為期一月,我這不是沒斷利索,十萬兩白銀。」
話沒說完,夏知婉抿唇笑了,眸子挑了挑。
慕衍之蹙眉,這又想到什麼鬼點子了?笑的壞壞的,「十萬兩銀子有著落了?」
「有了,不過需世子幫忙。」夏知婉抿唇一笑,勾了勾手指腦袋向前探了探,慕衍之亦是如此,耳朵湊了過來。
附耳說著,慕衍之眸色一閃,嘶了一聲,「這也行?當眾說此事賣慘,武安侯府怎有面子?不行,絕對不行。」
「怎就不行?逼我入絕境,又來難為爹,我與夏家是私人恩怨,十萬兩白銀,誰人聽了眼睛不放光,不盯著他夏家。
況且,今日皇上提及婚事,爹已和盤托出,若此事傳進皇上耳朵,爹定能全身而退!」
面子怎有保住性命重要,我夏知婉此時被嘲笑,但他日被人敬仰的日子也不會遲來。
夏博遠你且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