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嘯龍感覺自己的笑容很諂媚。他知道,這種女人根本看不起他。她也根本想像不到他吃過的苦受過的罪,只會永遠把他當作一個粗俗的暴發戶。
樓越下樓的時候透過螺旋樓梯,看見占彪還在踱著步子打電話,見自己走到樓梯口,他匆匆結束了通話,笑問她:「看得怎麼樣?譚老闆這房子漂亮吧?」
樓越被占彪的猥瑣和虛偽模樣弄得心裡一陣噁心。於是她說,她從沒見過這樣的房子,她真是大開眼界。
譚嘯龍的私人廚師開始陸續上菜了,好幾瓶酒也擺上了桌,有白酒也有紅酒,他非常專業地介紹菜色和酒。樓越完全沒聽,不時掃視占彪的臉,想著:在一般男人看來,我和那個女人相比,誰更有吸引力?他們更想睡誰?
「樓老師,你來嘗嘗我們家廚師的拿手好菜。酒…能喝一點嗎?」 譚嘯龍客套地問,咬字一板一眼的。面對這個女人,他的舌頭忽然有點打結,這讓他有些困惑。好在,他不缺好酒。
「她不喝酒——」 占彪說。
「我陪你們吧,」 樓越對丈夫搖搖頭,低頭用食指和中指夾住面前的高腳酒杯的杯莖,在餐巾上移了移,抬頭對譚嘯龍熱情地一笑:「感謝譚總的盛情招待,今晚我陪譚總喝一點。」
「樓老師,別這麼客氣,叫我阿龍好了。」
「這怎麼行,我還是叫你龍哥吧。」
樓越話接的很乾脆。譚嘯龍一愣,欲言又止,接著頷首而笑,算是接受了。
占彪饒有興致地看了看妻子。無論是在他們市局,還是在理工學院,都有喝酒的風氣。但妻子一向對外聲稱酒精過敏拒絕喝酒,滴酒不沾。今天是怎麼了,忽然這麼給面子?她是給譚嘯龍的面子,還是給他占彪面子?
譚嘯虎匆匆趕到,頭髮有點亂蓬蓬的。「不好意思啊,我處理點事情,來晚了。」
「你自罰一杯吧,今天有貴客,」 譚嘯龍向樓越的方向伸出手掌:「這位是樓越樓老師,占隊長的夫人。」
譚嘯虎麻利地往酒杯里倒滿酒,仰起脖子幹了,對著隊長夫人展示他的空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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