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槍響僅僅過去了幾個小時,除了因為大量失血而面色蒼白以外,利亞姆看起來並沒有任何異樣,他只是躺在床上,雙眼緊閉,陷入了睡眠之中。
奧斯蒙德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他俯下身,用手指輕輕撫摸著利亞姆的臉頰:「我認輸了,你到底想怎麼樣?」
他說著,雙眸緊盯著利亞姆的眼捷,不願意錯過任何的顫動。但利亞姆依舊緊閉著雙眼,沒有在這個時候露出得逞的幼稚笑容。
「那這樣呢?」
奧斯蒙德的眸光微斂,他將自己的手掌撐在利亞姆的耳側,臉頰泛起一層粉色,緩慢地垂下頭,將嘴唇印在了利亞姆冰冷的唇上。
他依舊沒有閉上眼睛,眼睛一眨也不眨地注視著利亞姆的眼睫。
他沒有死去,他只是在裝睡。
這只是一個不好笑的玩笑,只是一個惡作劇。
也許他的目的正是如此,也許他突然愛上了睡美人的童話故事,狡猾地欺騙他。
奧斯蒙德的思緒混亂,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些什麼,兜兜轉轉的紛亂思緒剝離開來,也許只有,「他沒有死」。
但是利亞姆並沒有像睡美人一樣甦醒,也沒有因為這個吻而驚愕地睜開雙眼。
什麼也沒有發生。
就好像,他真的已經死去了。
奧斯蒙德撐起身,孔雀藍色的眼眸深深地注視著他,又在原地呆站了許久。
隨後輕聲哼笑了一聲,臉上一片輕蔑戲謔,平靜地將白布重新蓋上,推開門走出了屋子,走出了醫院。
[宿主?]
目睹了這驚悚一幕的系統難以置信地詢問道:[你在幹什麼?!]
奧斯蒙德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他一邊在漆黑、空無一人的街道上行走,一邊低聲喃喃自語:「那不是他,利亞姆身上沒有這麼冷,而且他身上有一股很好聞的味道。躺在床上的,不是他,他們只是長得很像而已。」
他沒有死,只是不知道去了哪裡。
他順著街道行走,與醉漢、嫖.客擦肩而過,走回了紐約大學帝勢學院的校區。
三月的紐約依舊很冷,寒風讓他的鼻尖凍得泛紅,四肢僵冷,但他全然不在乎。
神色依舊平靜地找到了他第一次見到利亞姆時對方坐著的長椅,在長椅上坐下身來。
奧斯蒙德從口袋裡掏出香菸與火柴,指尖輕輕晃動,在黑暗中劃出一道紅色的光亮。
他早就知道了,真實的世界裡哪有什麼系統?
利亞姆這樣的人,又怎麼可能出現在他的世界裡?
這一切都是假的。
都是一場夢,或者只是一部電影。
等明天的太陽升起,他就會醒來,重新回到破產後,他在街上飢餓地遊蕩的時候。
就像現在一樣。
系統卻發出聲音:
[那就是利亞姆,他已經死了,你不要再欺騙自己了。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槍擊簡史》描述的案件改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