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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亞姆?利亞姆!——」
奧斯蒙德急促地喘息著,在交錯的房間與走廊之間找尋著利亞姆的蹤跡。
他慌亂地四處張望,卻遲遲找不到利亞姆的身影。倉惶之間,眼眸只瞥見客廳狹長桌上的一個塑料紙包裹的三明治。
奧斯蒙德一愣,急匆匆地走了過去,這才看到三明治的下方壓著一張白紙,上面寫著利亞姆的筆跡:「奧茲,如果是你看到了這張紙條,請答應我,不要打開浴室的門。」
浴室。
他在浴室。
奧斯蒙德咬緊牙關,眼眶通紅的放下紙,跌跌撞撞地跑向浴室。
通往浴室的門上了鎖。
他無法打開堅硬的木門,焦躁地抬起腿一腳揣上木門:「利亞姆!」
他喊道:「你他媽...我知道你在裡面!把門給我打開!FU**,我叫你打開門!你聽到沒有!」
門後沒有任何響動,木門怡然屹立,只在門面上留下腳印。
奧斯蒙德只能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他的指尖顫抖著脫下沾濕的大衣,將衣擺用力掖塞進門縫,用肩膀用力撞擊厚重的木門。
他眼角泛紅,幾乎氣到了極點,身體中竟然迸發出了無限的力量,接連撞擊三次,他居然聽到木門真的發出咔噠一聲輕響,門鎖鎖芯與鎖縫抽離,壓在了衣物上——門就這樣被他撞開了。
奧斯蒙德因為慣性不受克制地向前栽倒,萬幸的是他及時抓住了門把手,才勉強維持了平衡,沒有摔在地上。
可是入目一片血紅。
潔白的浴缸中充斥著散發著腥氣的褐紅色液體,順著潔白的浴缸邊緣,淌落到地上,在瓷磚上蔓延出一條蜿蜒的痕跡。
鮮血滴滴答答,從白皙的手腕上淌落,它像是一條悲憫的河流,痛哭著,哀嚎著,孤獨地流淌。
利亞姆坐在浴缸之中,唇色蒼白,淺藍色的瞳孔望向他,麻木而疲憊,一句話也說不出口,什麼聲音也無法發出。
利亞姆的唇角勉強勾起了苦澀的弧度,他沒想到奧斯蒙德會去而又返,但已經做好了迎接奧斯蒙德怒氣的準備。
但奧斯蒙德並未沖他大吼大叫,憤怒地譴責他的行為,也沒有轉身走向客廳,撥打私人醫生的電話。他的身體因為眼前的場景僵硬了片刻,便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踢掉勾著蝴蝶紋路的翼紋皮鞋,西裝革履得跨進了浴缸,坐在了他的對面。
冰冷的血水輕易浸透了海馬毛紡織的正裝衣褲,因為劇烈運動變得火熱的身體驟然間被寒冷侵蝕,讓奧斯蒙德不適地顫抖。
然而他並未停頓,就連半分猶豫也沒有。
他拿起浴缸邊上鋒利的刀片,徑直在自己的左手手腕上劃出了一條刺目的血痕。
「奧茲!?」
利亞姆慌張地抓住他的手,但已經遲了,橫切的傷口鮮血淋漓,殷紅的血珠順著手臂滾落,滴進浴缸,與他的血液交融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