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警長不屑一顧:「別整這沒用的,趕緊說。」
唐蒄便說:「我認為這個人是金宅內可以隨意走動出入的人,在晚飯時間,太太小姐們出來勢必會引起懷疑,而廚房裡的廚師、負責端菜洗碗的傭人就不會。」
金萱嘉確認道:「殺他們的是傭人?」
宋迤在人群里掃視一圈,說:「太太小姐身邊都帶了侍女,很少有落單。所以這些人可以暫時排除嫌疑。」
唐蒄抬頭對她笑了笑:「宋太太身邊就沒有侍女。」
宋迤沒搭理她。唐蒄自覺碰壁,便接上之前的話說下去:「並且,兇手的範圍可以縮小到當時在餐桌邊布菜遞盤子的那些人。因為只有靠近餐桌,才能把兇器偷偷塞到我的袋子裡,再由毫無察覺的我帶出去。」
唐蒄停頓許久,繼續道:「我相信世上不會有人平白無故就去殺人,所以與兩位被害者有過爭執的人嫌疑最大,也就是今晚在大家的口舌之中被推上風口浪尖的四貨。」
「我?」四貨猛地撥開躺在他面前的人,質疑道,「說我殺龔老頭尚有幾分道理,可說我殺了徐帳房,理從何來?」
「先不要這麼激動。我本來不想將這件事宣之於眾的,只是四貨先生太固執了,迫於無奈才出此下策。」唐蒄露出格外肯定的表情,凜然說,「您與徐帳房家的千金丁香,近日已經談婚論嫁了吧?」
「是,」四貨點點頭,像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般說,「我和丁香即將結為夫婦,更沒有理由殺徐帳房。」
「我聽丁香說,你和她都是從小沒有母親的可憐人。她因為這個很憐惜你。」唐蒄從容地說,「但你會因為這個而憐惜她嗎?徐帳房應是背著全府上下跟你爭論過許多次,他一定跟你說過,別再問他女兒要錢了。」
四貨雙目圓睜,厲聲說:「我沒有問丁香要錢,你把她叫到這裡來,她能證明你說的是謊話!」
唐蒄只是低頭看手裡從徐帳房家裡拿出來的紙頁,道:「這是徐帳房為你和丁香婚禮預定的酒樓名冊,因為你慾壑難填,規模也越來越小。丁香為你買了煙、洗了衣服,冒著天寒地凍來給你送東西……」
唐蒄說到這裡,恍然大悟道:「怪不得她把東西交給我的時候說她是瞞著家裡人來的,請求我不要聲張。原來在早在那麼久之前你和徐帳房的關係就已經差得水火不容了。」
宋迤眼見唐蒄越說越激動,上前按住她的肩膀道:「那麼多眼睛在這裡,你少說幾句刺激他的話。」
平白無故替他受了冤屈的唐蒄憤然道:「他是丁香的未婚夫,未婚夫殺了親爹,你讓丁香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