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迤攤手道:「這我就不知道了。是不是他看在當地民族能歌善舞,叫你跟他們比一比誰唱得好?」
唐蒄吞掉最後一口燒餅,把油紙揉成團往她身上砸:「去,早知道你沒好話我就不問了。」
好像真的因她的話生氣,唐蒄看窗外不理她。一群在晨曦中看不清模樣的飛鳥掠過空中,不知道是不是從白鷺洲里飛出去的,更不知道現在到了哪裡。
太陽被推到高處,照射出千萬條刺眼的光亮。恰逢這時路過一座山把眩目的光線遮去,唐蒄搓搓眼睛,垂手從行李箱裡摸出一袋瓜子,不說話也能自得其樂。
終究是宋迤先開口:「你還帶了瓜子?」
「我爸準備的,給我在路上打發時間。」唐蒄吐掉瓜子皮,掂掂手裡的布袋子說,「就這麼點,還沒到晌午就會被嗑完,拿便宜東西打發我也不懂得上點心。」
宋迤問:「你想吃什麼點心?」
「上,」唐蒄對著胸口比劃,「點心。要給就多給點,他積極得就差推著我進火車站了。也不想想我有多難做,第一次去那麼遠的地方,還是和一群怪怪的人。」
宋迤要開口為自己辯解,唐蒄就搶占先機指著她截住她的話頭:「別懷疑,說的就是你。那麼遠的地方,說讓我走就讓我走。還有金先生,好端端的差遣我去雲南,還自作聰明幫我請假,誰都沒問過我意見。」
聽她這麼說完,宋迤心裡沒多大觸動,只是說:「你現在在我前頭髮起牢騷來了,我不也是和你一樣聽憑使喚嗎?你我是同病相憐,別爭爭吵吵的。」
唐蒄打量她:「你也不想去?」
宋迤撇開視線,說:「關於這次去雲南,我還有別的話要問你。」她停頓幾秒道,「你哥哥是怎麼死的?」
唐蒄警覺道:「提那些事做什麼?沒得叫人害怕。」
宋迤心知她不會回答,又問:「那我再問一個,你哥哥從紫金山回來的時候你在哪裡?」
「我在山上啊。」唐蒄搓搓手臂上起的雞皮,猜測道,「你故意跟我過不去,要問這種問題來讓我難過?」
宋迤追問:「真是如此嗎?」
「你驗出他是被人打死的,卻又不知是被誰打死的。金先生說是我二叔做的,就只能是我二叔做的。」唐蒄瞟著她的表情,小聲說,「他說的話誰都不敢違抗,你說你和我一樣不願意走這遭,可你不還是來了嘛。」
宋迤怔了怔,說:「你信不信你二叔沒有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