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有一個案例,就是一個處於易感期的Alpha,由於他的Omega出差未歸,他躺在Omega的床上,哭到差點脫水。
Alpha就是這樣強悍又脆弱的生物。
走廊刺眼的燈光下,明晝的眼睛黑黢黢一片,靜悄悄的,隔著透明窗戶看了許久,才說:「現在可以進去看他了嗎。」
醫生說:「可以,不過建議你不要久待,他的信息素太不穩定了,這種時候,會很渴望自己Omega的信息素,極有可能會做出一些失控行為,對您造成傷害。」
明晝目光沉沉,沒有應聲。
醫生又交代了幾句話便走了,明晝推開門,走了進去。
一走進去,他就感覺自己好像進入到了一個被異化的橙子園。
宋如星在易感期內的信息素,一點都不像昨天晚上,那種黏糊得,好像橙子果醬一樣的感覺。
這片區域長滿了無形的尖刺,苦澀的橙子葉的味道,有些沖鼻,釋放著不妙的氣息,以恐嚇前來進犯的敵人。
不過明晝並不對這樣的信息素感到害怕,並不是因為等級的原因才不感到害怕,而是因為……
因為這是宋如星的信息素。
他拖過了病房裡的椅子,坐到床邊,撥開後頸上偏長的,遮住後頸的頭髮,想要摘下自己的抑制貼。
不過他又想到醫生的話,指尖剛碰到抑制貼的邊緣,就又收了回來。
宋如星是因為受到了他的信息素誘導,所以這次的易感期才格外嚴重。
他有些擔心,貿然釋放信息素,會再次刺激到宋如星。
明晝垂著眼,靜靜地看著病床上的宋如星,心裡難得有些懊惱。
剛才應該去問一下醫生的。
明晝想了下,要起身,準備再去找到剛才的醫生問一下。
他剛剛站起來,轉過身,自己的手就突然被一隻寬大的手抓住了。
因為躺在床上輸液,宋如星的手不像昨晚那樣滾燙,反倒凍得嚇人,跟冰塊似的。
宋如星醒了。
明晝的心口不知道為什麼,突突地跳動了起來。
他回過頭,去看宋如星。
宋如星的樣子很憔悴,嘴皮蒼白而皸裂,眼睛也有些無神。
他甚至是沒看明晝的,而是看著天花板,只是不知道怎麼的,好像是直覺到了明晝在他身邊,又感受到了明晝要走,所以下意識掙扎了起來,將他挽留。
宋如星好像還沒有完全清醒,只有手使得很用力,很用力,像是生怕明晝跑了。
明晝的手腕被他捏得有點疼,但是明晝沒有呼痛,臉上的表情也一絲變動都無。
好半晌,宋如星都沒有緩過神來,明晝才出了聲:「身體好點了嗎?」
宋如星聽到他的聲音,這才回神,慢慢地,一點一點地,將頭轉了過來,看見了床邊的明晝。
「啊……」他的嗓子沙啞得厲害,像個破銅鑼,「明先生。」
宋如星輕輕地喊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