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管家換出口，虞丞年先用輪椅從他的腳面上划過，幽深的眼神對他警告，他只能悻悻的閉口。
「真抱歉，我們家老先生糊塗了，驚擾了這位小姐。」
原本扯開的衣角，又被老人牢牢拽住。護工試圖將老人的手掰開，但對方握得太緊。
虞丞年也過來幫忙，可對方看到他的面容，面色頓時陰了下來。手掌一甩，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鮮紅的掌印落在虞丞年的左臉上。
老人憤憤罵道：「小狗崽子又來勾搭晴晴。」
虞丞年被打的發懵：他真的糊塗了？該不會是裝的吧。
在一旁圍觀半天的虞晴隱隱約約猜出了此人的身份，但無動於衷。想看看她這有時不著調的父親會怎麼做。
「丞年？」
糟糕，李呈軒怎麼也在這裡。
虞丞年半邊臉還火辣辣的疼，已經開始發腫。護工正彎腰道歉：「這對不起，李先生，剛才爺爺把這位先生打了。」
「打得好。」
「啊？」
「沒事，我們認識。」
李呈軒讓護士去買冰袋，舅甥二人來到一個僻靜處談話。
「老爺子去年病好後就得了老年痴呆，身上的癌症也越來越嚴重，時間恐怕不多了。」
虞丞年捂著側臉淡然點頭：「嗯，到時候叫我一聲。」
「你就沒有其他要說的了嗎？」
「沒有。」
李呈軒語氣憤憤：「他是你妻子的父親，也是你女兒的親人。你不認為他變成這個樣子，你有一定的責任嗎？虞丞年逃避不是問題，你真以為你能逃得了一輩子的錯誤。」
「我做錯什麼了？」
虞丞年目光平靜，這幾年歲數見長。他臉上的溝壑越來越明顯，可性子一如從前。
「如果當年你好言聽勸，放棄礦區的事業。你現在絕不會是這個樣子，晴晴也不會是那個樣子。」
「你憑什麼把一切都怪罪於我，而不是真兇。」
「其他事先不說，你憑什麼隱瞞晴晴女兒還活著的事實。」
虞丞年這下真閉嘴了，推著輪椅，走向還拽著女兒的老人，真誠道歉道：「爸，對不起。我當年說謊了，這是晴晴的女兒晴晴。」
虞丞年：怎麼感覺怪怪的。
老人根本就沒聽他說的話，見到虞丞年湊到自己面前，又是一巴掌甩了過去。這下兩邊的臉倒是腫的正好。
虞晴淡然旁觀著這一切：看吧，不道歉的後果還是很嚴重。
她猛然意識到自己似乎也該跟晏時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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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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