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嘻,嘻嘻嘻嘻」
嬌笑聲一聲又一聲,有遠有近,其中還有她夾雜著她斷斷續續、重重疊疊的話語聲,像是對話,但明明白白就是一個人的聲音。
「他就是故意的呀。」
「怎麼不是故意的,哥哥出遠門從來不在路上耽擱。」
「就是就是。」
「可是真巧呢,人家都能走,偏偏他耽擱這麼久,你說他是為什麼呀,嘻嘻。」
「哈哈哈,還能為什麼,讓我死呀,哈哈哈,我死了才好呢,你怎麼不死呢!」
「哈哈哈哈,你不死,他怎麼去中山國當世子呀,當世子,當世子,哈哈哈。」
「他可真狠呢,嘻嘻嘻,送你去襄陽,不就是他的主意,嘻嘻嘻。」
「我怎麼沒想到呢,嗚嗚嗚,哥哥好壞。」
「還給我下蠱了呢,我好害怕呀,啊啊啊,別追我,我才沒有瞎說!都是真的,都是真的!嘿嘿嘿嘿嘿。」
這聲音極其熟悉,是她的,卻透著刺骨的陰寒。
她渾身一陣陣發冷,這少女一會兒愁苦,一會兒兇狠,一會兒又開始邪笑,情緒反覆,陰晴不定。
周濛猛的追上去,想要看看這宮裝少女的臉,但是無論她怎麼跑,少女總是和她保持一定距離,步伐穩定得像個木偶。
耳邊反反覆覆還是那些聲音,她索性原地站住不動,那少女也站住不動,她原地蹲下,捂住耳朵,突然看到一雙小巧的繡鞋,淡青的顏色,然後是一截喜服的下擺,破爛不堪,上面還染著濃黑的血,黑血所經之處,將布料一寸寸溶解。
她繼續抬頭往上看,猛的就嚇醒了。
那是她自己的臉,長發一絲不苟地披散在兩肩,臉上糊著斑駁的脂粉,像老舊的牆皮,嘴巴誇張地彎起,綻出一個怨毒之極地獰笑。
周濛撐著床坐起身來,捂著胸口粗喘,這是她第一次夢到和趙豐成親那日的場景,原來那個時候的她是這副模樣,和瑞兒所說的一模一樣,不過親眼見到更覺得可怖。
夢中,用她自己的聲音說出話還在耳邊迴響,甚至讓她有過一刻的動搖,產生了一個念頭:哥哥當時真的是故意不來救她的嗎?他是不是真的想讓她死,她死了就沒有人會妨礙他了,他就可以去中山國搶他的世子之位了,而且再也沒有後顧之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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