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她來京都當和親公主嫁給西域老國王時,他就毫無反應,現在她私/通獲罪,輕則下獄重則砍頭,他還是一聲不吭,她有難求他見上一面,他都不見,普通友人的交情都不至於如此淡漠。
周濛扶扶金釵,笑道,「我可沒說他喜歡我,不都是你說的麼。」
柳煙理虧,又不甘心:「你自己沒用,你種的那隻蠱蟲也沒點用嗎?」
「你要我拿蠱蟲威脅他?」周濛驚道。
她最開始就沒動過拿蠱蟲威脅元致的想法,因為兩隻蠱蟲母子共生,母蠱比子蠱更兇猛,對宿主影響更大,到時候誰威脅誰還說不定呢。
柳煙:「要不然這蠱蟲是白種的嗎?你白白救他一條命不成?」
「那威脅不成怎麼辦?我和他同歸於盡?你就這麼盼我去死?」
柳煙越發不滿,「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總得想個辦法吧,就沒有什麼法子能拿捏元致嗎?」
周濛低著頭,一天的倦意全部席捲而來,「想想別的法子吧,未必沒有辦法。」
她這次想的辦法不會再牽扯到元致了,但柳煙現在氣頭上無法正常溝通,她不想多做解釋了。
「別的法子?還能有什麼法子?當初你拿命去種蠱救人,人救回來了,咱們現在落得焦頭爛額,他不聞不問,對你是什麼心思再清楚不過,其實這一年你與他同在洛陽,你有無數機會可以抓住他的軟肋,可你沒有,阿濛,我看你對他才是情根深種吧。」
柳煙冷冷諷道。如何用風月手段拿捏男人是她的長處,她告誡過周濛很多次,她一句都沒聽進去,本來她就對她生了很多不滿,覺得她終究還是拖累了她們的計劃。
周濛有些神遊,聽到這裡一句粗口都浮到嘴邊了,還是硬生生咽了回去,她就知道有人會這樣理解她的動機,所以,她拿自己種蠱救元致這件事,死都不想讓多餘的人知道。
「別的我不想解釋,至於種蠱的原因我再說一遍,是因為我兄長想讓我救他,我便救了他,與他是我什麼人沒有半分干係!」
柳煙不依不饒,「那正好,那便算是他欠你兄長一條命,如今正是他有難,他拿點誠意出來不過分吧,你倒好,他不見你,你就這麼放過他了?」
一來二去周濛終於被惹怒了,她臉色驟然一沉,偏過頭直勾勾看著柳煙。
柳煙被看得有點發毛,卻氣勢不讓,「你明明也知道我說的是對的。」
周濛氣得想發笑,「好,姑且算你是對的,所以呢,你究竟是來找我商量辦法的,還是來我這就是為了討個嘴仗的贏法?」
這幾日被強壓的不安焦躁全部被勾起,她聲音里含著低沉的怒氣,「我說了我不知道怎麼辦,我拿元致沒有辦法,他不見我,我連求他的機會都沒有,死磕他有什麼意義?沒了他就不做事了嗎?如果你非要這麼想,你不如去勸溫如姐姐找個人把我綁了,告訴元致如果他不出兵襲擾幽州以緩解周劭在江南的壓力,你們就把我殺了,我死了他的毒就要復發,他也別想活,你是不是就想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