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恕奴婢斗膽多問,昨夜您夜裡睡著後,是不是說了些夢語,又或者是,唔,把侯爺……當成了昨日宴上的青銘公子?」
春日宴上,周濛一整天幾乎都在和一個叫青銘的雅士單獨對飲,當場最受歡迎的紫玉真人,她反而沒有表現出什麼興趣,真人親自邀她喝酒她都愛答不理,唯獨鍾愛那個青銘……他最大的亮點就是舞了一曲劍舞,身姿柔軟又不失陽剛之美,墨發雪膚,白衣翩翩,還是個鮮卑和漢人的混血……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和思北侯長得是真有幾分相像。
周濛也說不清為什麼特別青睞青銘,也許是因為他話不多吧。
她近日一直情緒低迷,有個好看而不失殷勤的年輕男子陪著喝喝酒,就算是她的解語花了。
宴席到後來,周濛一邊閒閒飲酒,一邊就靠在青銘身上休息,一天下來,她感覺這是她這幾個月來最放鬆的一天。
至於她是不是昨夜回來後把元致當成了青銘……
雖然荊白提醒了她,可她也不知道啊,昨夜後來是真醉死了過去,現在腦子再清明也想不起來做沒做這麼離譜的事情。
「那你是如何答他的?」她懊惱地問荊白。
荊白面上露出幾分愧意,「奴婢先是說,那人就是宴席上一個陪酒的雅士,多陪著公主喝了幾杯酒而已,可是侯爺不信,他說他若是想知道多的是人可以去問,奴婢想著,昨日宴席上人那麼多,確實也瞞不住啊,只好說了實話……對了,侯爺還問,他與那青銘是不是長得相像……」
荊白也略有些尷尬地看了周濛一眼,其實她也疑惑,昨日百花爭艷,她為何就獨獨挑中了這個和侯爺相像的。
「你說像?」
周濛臉色有點沉,她就是覺得青銘的劍舞合她的眼,長得也順眼,醉意上來根本沒有多想,就想讓他陪。
至於他和元致像不像……她覺得一點也不像,她本來就對胡人面盲,識人不怎麼看皮相,元致和青銘……怎麼可能會像?他狠起來哪裡是青銘能比的,但凡他能有人家的半分殷勤呢。
「奴婢不敢,奴婢只說,興許因為侯爺和青銘公子都是胡漢混血,比較少見,所以讓人覺得相像。」
周濛沮喪地揉了揉額角,覺得荊白這話還不如直接說像呢……這讓元致怎麼想這事?覺得她肖想他,出門找了個替身一解求而不得之苦?
雖然侯府不小,但是每日她固定都要和元致在三餐碰面,她覺得今日這午膳,自己最好還是別去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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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發生的兩件事實在太丟人,別說午膳了,周濛連這思北侯府都不想待下去了,沐浴出來換了衣服就打算出門,想去找蕭十三娘散散心,如果可以,這幾天她都不想回來。
可是,當她走到門口,卻被侍衛攔了下來。
「為什麼攔公主?誰的命令?」
荊白質問道,周濛也吃了一驚,既然建武帝當初沒有褫奪她的公主封號讓她下嫁,那麼,在這侯府里她的地位就是高於元致的,沒人有權力干涉她的自由。
「是侯爺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