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如此,我們不就都是希夷閣的叛徒了?這叛徒七哥做不了,讓我一人做便好。」
七哥橫眉怒視:「胡說八道!你必須在一月之內殺了那人,此事就當我不知。若是你仍包庇他,那我便告知閣主。」
七哥背對著錢玉詢,轉身欲走,錢玉詢拿起手中的劍,跟在七哥身後。
錢玉詢見著七哥的背影搖了搖頭,惋惜道:「若是不是閣主默認,你怕是不能來遼州見我了。你要是聰明人,便即刻去閣主面前告發我。不然……」
做殺手,不僅要殺人,還要防止自己被人殺。
耿直爽快、忠義和善如七哥這般的人,不是做殺手的好人選,錢玉詢從見到七哥的第一面就知道。
只有他這樣噁心狠毒、只拿錢殺人的惡狗才是做殺手的最佳人選。
「你的意思是……」七哥停下腳步,想再多問幾句。
「二選一。」錢玉詢冷冷撂下三個字,便越過他,走到外間的當鋪前,「這單任務的銀子到了嗎?」
錢玉詢身量高,站在當鋪案台前,要彎下身子才能與掌柜對視。
「到了。」掌柜拿出一張百兩的銀票,另外還有個繡著青竹的荷包,裡面裝著一些碎銀子,「這個荷包是單獨給的。」
「哦。」錢玉詢將銀票揣進懷裡,打開了荷包,裡面放著碎銀幾兩。
錢玉詢突然想起林觀因腰間的粉色荷包,隨著她行走的動作荷包下的穗子也一搖一晃。
錢玉詢本想只拿出荷包中的碎銀,卻鬼使神差地將繡著青竹的荷包掛在了黑袍的腰間。
格格不入,卻格外奪目。
錢玉詢剛走出當鋪,忽然想起自己懷裡還有個林觀因給的金鎖,早知道就當給希夷閣了。
但現在已經走出來了,若是返回去,指不定又得聽七哥一頓說教。
還是算了,反正金鎖隨時都能當出去。
錢玉詢在食肆里買了兩串烤肉,用油紙包著回到醫館時,林觀因已經躺在躺椅上睡著了。
他平日裡走路雖然沒有刻意壓低腳步聲,但也沒什麼響動。
剛踏進醫館,翁適就朝著他指了指睡著的林觀因,示意他小聲些。
兔子已經醒了,被翁適關在了一個小竹簍里,它也不撲騰,只是警惕地觀察著周圍。
這兔子毛色純白,當時,小小的兔子像個雪團一樣在雪地上跳動。
翁適見了錢玉詢手中拿著的烤串,迎了上來,壓低了聲音問錢玉詢:「錢爺,你不會真要在我這兒長住吧?」
錢玉詢塞了一串到翁適手裡,答非所問:「你要收錢嗎?」
這意思明明就是,你要收錢,我就不住了。
翁適搖頭,頗有些為難地說:「那自然是不會的。不過我這兒院子小,錢爺若是還要帶著林姑娘住下來,怕是諸多不便。」
「林姑娘?你和她很熟?」錢玉詢掃視一眼還躺著呼呼大睡的林觀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