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吃得並不開心,雖然任驍後來道歉了,但聞月知道他只是看她不高興了才主動低頭的,並沒有意識到她到底為什麼生氣。
說起來,這算是他們兩年來第一次鬧彆扭。之前就算是異地,他們都沒拌過嘴,聞月不是喜歡計較的人,可是這次,任驍真的踩到了她的底線。
因為這個小插曲,聞月下午的心情不是很好,她在圖書館裡譯稿時,總是分心去想任驍的話,以至於進度不佳。靜不下心來她也沒有強求,早早地收拾了東西去了青水灣,趁著夕陽還沒落下,在戶外走了走。
開春後,青水灣又是另一副光景。之前荒蕪的草坪冒出了新綠,結了冰的湖面也化開了,此時幾隻黑天鵝正在悠閒地鳧水。
聞月站在湖邊吹著風,拿出手機打算拍幾張照片,鏡頭對著岸邊時,忽然有隻白色的薩摩耶撒了歡兒似的闖了進來。這隻狗眼熟得很,她當即回過頭,果然看到了紀書瑜,還有跟在她身後的紀則臨。
紀書瑜喊了聞月一聲,追著狗玩鬧去了。
紀則臨走向聞月,自然而然地和她打招呼:「聞小姐今天來得早。」
「學校沒什麼事,我就提前過來了。」聞月保持著禮貌。
自從上回在莊園見過面後,聞月已經有半個多月沒碰上紀則臨了,他大概工作很忙,她來給紀書瑜上課的時候鮮少碰上他。時間一久,她一度懷疑是自己想多了,但再次見到他,她還是下意識地警惕起來。
「我這段時間出差,都沒什麼時間管紀書瑜,她還聽話嗎?」紀則臨問道。
聞月點點頭:「書瑜挺聽話的。」
「那就好。」紀則臨說:「她之前皮得很,跟著你學習的這段時間,安分了很多。」
「書瑜之前只是沒有伴兒,才會想吸引大人的注意力,有人多陪陪她就好了。」
紀則臨頷首:「這的確是我這個做舅舅的失職了。」
聞月客套道:「紀先生工作忙,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聞小姐倒是替我想好了託詞。」紀則臨低頭看了聞月一眼,片刻後似是無心地提了句:「今天任驍來公司找過我,和我說了他最新設計開發的一款軟體。」
「文·譯?」
紀則臨點頭:「看來他和你提過了。」
聞月苦笑了下,任驍果然並沒有把她的話放在心上,一意地想開發文學翻譯器。
紀則臨從她的表情中看出了端倪,心裡有了底,遂說道:「他的想法是不錯,只是……並不可行。」
聞月看向紀則臨,紀則臨從容道:「『文學翻譯器』聽上去很有噱頭,但是並不實用。喜歡文學的人更注重閱讀體驗,他們不會用翻譯器來閱讀作品。而會用翻譯器看書的人也並不是打從心底里喜歡文學,『文學翻譯器』這個噱頭不會比其它的翻譯器更有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