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匆匆回籠, 她強忍住已經到了嗓子眼的那些國粹, 險些咬碎了後槽牙才扯出一抹笑來,柔聲問:「懿哥兒,大早上來找我,所為何事?」
祁承懿像是渾然看不出她眼中壓抑的怒火,笑嘻嘻地道:「也沒什麼要緊事,就是來告訴你一聲,今日府上新得了幾條南邊運來的鰣魚,新鮮的很,曾祖母叫我們晌午去她那兒用飯。」
小奶糰子明顯感覺自己說出「也沒什麼要緊事」這幾個字時她臉上的笑僵住了,笑得越發肆意。
方才他去榮禧堂,恰好聽曾祖母提起此事,說要雲溪姑姑過會子來一趟東院,同她說晌午去榮禧堂用飯。
他便道不必勞煩雲溪姑姑跑一趟,自己順路過來知會她一聲便好。
彼時迎著曾祖母促狹的目光,他臉上一陣通紅,幾乎要忍不住同曾祖母說還是算了。
幸而曾祖母很快答應下來,並未多問。
不過此刻作弄她的愉快,叫他覺得方才那會子的羞窘倒也勉強算得上值當。
小心思得逞,小奶糰子邁著輕快的步伐昂首挺胸地從她房裡離開。
容因看著他豆大一隻的背影,覺得好氣又好笑。
「熊孩子」,容因笑罵一聲,「撲通」一聲倒下,翻個身,裹緊小被子,繼續睡。
天大地大,睡覺最……
哦不,第二大。
*
晌午時,容因換了件藕荷色衣裙,她皮膚白嫩得跟豆腐似的,穿這樣的顏色也不顯黑,反倒襯得人嬌嫩。
容因本以為自己來得夠早,卻發現到時祁太夫人和小奶糰子俱已坐在飯桌前等她。
見她進來,小奶糰子抱起雙手,睨她一眼,哼道:「還以為你這腦子記不得事,給忘了呢。」
「你這臭小子,好好同你母親說話」,容因還沒說話,祁太夫人便伸出手來輕點他額頭,溫言制止,話里卻沒多少責備的意思。
小奶糰子撇撇嘴,冷哼一聲,不再言語。
祁太夫人又笑著同容因道:「這孩子素來沒大沒小,對他父親也沒多恭敬,你別放在心上。往後他若是還這般沒規矩啊,你便來同祖母說,祖母替你罰他。」
容因忍住笑意瞥了一眼氣鼓鼓的小豆丁,見他將頭扭得更深。
她故意用很是得意的語氣道:「聽見了麼?祖母說你若是再這麼同我說話,她會替我罰你。」
即便身後沒拖著條尾巴,也像極了只狡黠的小狐狸。慣會狐假虎威的那種。
祁太夫人一愣,與秋嬤嬤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讀出詫異。
一時間啞然失笑。
這丫頭倒是真真是個妙人兒,有趣的緊。
難怪懿哥兒歡喜她,仲暄對她也比對旁人多了幾分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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