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容因抬起頭,強撐出一抹笑,「大人多慮了,我們今日在外頭玩的很開心。」
「哦,對了」,容因忽然想起今日在各家鋪子買的那些東西,「今日逛鋪子時見到了許多好看的衣裳首飾,一時沒忍住,買多了些,鋪子裡的掌柜明日便差人來取銀錢。若大人覺得我揮霍無度,便讓劉伯拿我的嫁妝來補上便是。」
只是原本她想著若有機會,便將原主那些嫁妝變賣了,把錢送去給她的生母呂姨娘。
若真是今日被她揮霍掉了,她還得想法子再掙錢把這一份補上,倒是有些麻煩。
都怪他,若不是他,她也不會白白浪費了那麼多錢,給自己惹出不必要的麻煩來。
這樣一想,她心底的怒氣更甚。
她說話時,祁晝明眸光深凝著她。
恐怕她自己並不知道,她強裝不在意時,眼神總會往左上瞟。
他本想說些什麼,腦海中卻忽然閃過今日昭寧同他說的那番話。
「那便是我惹了你不快?」他微微傾身,湊在她耳邊,嗓音低低地問。
溫熱的鼻息打在她耳側,少女白皙的脖頸浮上一層粉意。
容因眸光微閃,斂眸道:「沒有。」
她口不對心的話卻輕易被他識破。
祁晝明自以為抓住了其中的關竅,溫言道:「前次是我不對,未曾顧慮你的感受。」
他回去之後思慮許久,才意識到自己的做法有多不妥。
小姑娘才遭了劫難,受了驚嚇,正是需要人安慰的時候。
卻被他按著狠狠打了一頓。
不論是出於什麼緣由,都不應當。
但想起那日她說的那番話,他幾次想同她解釋,卻又始終理不清頭緒。
否則今日他也不會去尋昭寧。
那丫頭說話雖口無遮攔,卻也並非沒有道理。
至少,無論如何,他在意她。
怕她出事,怕她受委屈。
至於是出於何種感情,他並不想深究。
她是他的夫人,他這份在意本就應當。
於是他說:「我向夫人賠罪,如何?倘若今日那些不足以讓夫人開懷,明日我便讓劉伯再給你取三千兩,你拿去玩。」
容因一臉詫異地抬眸,被他的大放厥詞驚得險些忘了生氣。
三千兩,拿去玩?
祁家的家底究竟有多少,能讓他隨隨便便就說出把三千兩銀子拿去花著玩這種話?
前次她去田莊時,便知道祁家的田莊並沒多少。這段時日,劉伯也曾提起,家裡的收入主要都靠街上的幾間鋪子。
至於鋪子有多少間,收入多少,她不曾過問。
左右祁家家境殷實,不缺她吃穿。無論祁家家財幾何,也都是祁晝明的,與她無關。
可眼下她卻突然有了幾分好奇。
容因用了好大定力,才沒被他那三千兩引誘。
「不必了。大人不用在我身上花心思,這三千兩,您還是拿去討其他姑娘歡心吧。」
說罷,她掙動起肩膀,再次想要離開。
祁晝明眸光一閃,忽然福至心靈地問:「你今日出府,看見我與昭寧了?為何不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