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春風巷出來,李祐手裡握著馬鞭,撩起車簾,一腳踩上去,眸光似有所感,往巷子後頭看了一眼。
朱方順著他的視線,「爺看什麼呢。」
李祐沒看見什麼人影,人進了車廂里,「沒看什麼,回府。」
車簾落下來,朱方也跟著上了馬車。
車子悠然往衛國公府方向駛去。
隨後,那巷子深處,才緩緩走出兩道纖柔身影。
「姑娘……世子他當真養了外室……奴婢這就去看看那小妖精長什麼模樣,為姑娘出口惡氣!」
寒風裡,女子聲線淒婉清冷。
「疏星,站住。」
「姑娘!」
「沒事。」
疏星語氣由怒轉悲,直到後面,委屈得說不出一句話來。
雪下得很大,洋洋灑灑,北風呼嘯,生生刮在人臉上,刺骨冰冷,寒入骨髓。
傅嘉魚站在原地,猶如風中落葉。
她小臉藏在厚厚的兜帽里,想著他在那院兒里,如何與江畔月繾綣溫存,心底那絲光一點一點熄滅下去。
好半晌,她才輕笑一聲,又似自言自語,「沒事,我也不是才知道他養了外室。」
只是書里看到和親眼看到,仍舊是兩碼事兒。
心疼得仿佛針扎一般。
她漸漸的笑也笑不出來,胸口酸澀得厲害。
「疏星,我們走吧,那冰人還在等我們。」
疏星紅了紅眼眶,望著眼前這座奢華的院落,又不知花費了姑娘多少銀兩,心底越發痛恨國公府,討厭世子爺。
她到底沒冒冒然去尋那外室的麻煩,扶著自己姑娘的小手,往斜橋街甜水巷金貓兒茶樓走去。
東京乃是天子腳下,治安還算不錯,尋常百姓不敢當街鬧事。
一路往斜橋街走去,左右兩邊商鋪林立,酒肆飯館格外繁華。
只是越往甜水巷走,越有些荒涼,周邊的屋舍也變得簡陋起來。
傅嘉魚是頭一回自作主張偷偷出衛國公府,心裡或多或少有些擔心害怕。
她被宋氏拘在國公府後宅十多年,每日給她灌輸的都是世道險惡的思想。
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養尊處優十多年,除了回承恩伯府,她幾乎從未主動走出過衛國公府的大門。
如今,精美的繡鞋踩在這雪泥髒污的地上,周遭都是凶神惡煞的男人們走動的聲響,即便路過幾個女子也都是低頭飛快走過,偶爾,那些男人下作打量的視線會落在她和疏星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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