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壓低了聲音:「賓就大人,一點銀錢而已,齊某不才,這點錢還是出的起。你什麼都不用付出,這件事就這麼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不好嗎?」
然而董桑卻問:「你那麼窮,哪裡來的錢?」
齊滺:「???」
哈士奇震驚:「你說誰窮?」
誰窮?
他名震天下的院使大人,是怎麼和窮沾的上邊的?
董桑卻道:「我們都知道,你為了給陛下送一塊玉佩,搭進了自己全部的積蓄還是不夠,最後不但要自己親手打磨,還賣了一幅畫。」
齊滺:「!!!」
齊滺都要結巴了:「什、什麼畫,我不知道。」
「陛下知道。」董桑眨眨眼,眼底滿是揶揄的笑意,「小齊大人,你不知道嗎?『臨舟居士』,這個號一出來,那個老闆就猜到是你了,才會讓你把那幅畫賣了個好價錢。陛下也知道,最後花了十倍的價格,才將那幅畫贖了回來。」
齊滺:「!!!」
哈士奇持續震驚:「我怎麼不知道?我都不知道,你又怎麼知道?」
董桑快要笑出來了:「當然是因為,那個老闆覺得你的畫奇貨可居,面對陛下開出的百倍價格還覺得不夠,因此被內侯官打了一頓,陪了十倍的價錢。」
說到這裡,董桑真的是再也忍不住了,嘴角的笑意壓制都壓制不住:「我還知道,當初那個內侯官說,十倍的價格不是給他的,而是因為小齊大人的畫作出手不可以不翻倍,那個老闆賺了大便宜。」
齊滺:「!!!」
這一刻,齊滺仿佛霜打了的茄子:「這麼說,我虧了?百倍價格?文殊奴拿百倍價格去買我的畫?」
有這錢給他不好嗎,為什麼要讓中間商賺差價?
這個敗家老爺們!
齊滺蔫得懷疑人生,董桑卻仿佛還嫌不夠一樣,持續揶揄:「小齊大人,還沒到發俸祿的時候吧?錢袋子裡還有錢嗎?你拿什麼交我的罰俸?」
齊滺語塞。
齊滺持續語塞。
好半晌,齊滺才艱難地找回了自己的自尊:「我可以借。齊某不敢說別的,朋友還是有一二的,借來你的罰俸必然不是問題。」
董桑要笑抽了:「小齊大人,你……」
說到最後,董桑都忍不住了。笑夠了,董桑才問:「小齊大人,你說這麼多,不過就是為了陛下。但這真的值得嗎?」
董桑親手為齊滺續了杯茶,說道:「小齊大人,你應該很清楚你的價值。只要你一開口,多少人等著將你尊為座上賓,沒了陛下還有別人,你何必為了陛下如此折節?」
齊滺:「與人謀便沒有不忠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