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房門卻被敲響,侯十三的聲音從門外傳來進來:「公子,大夫找來了,現在讓他給小公子請平安脈嗎?」
蕭楫舟:「……」
受到驚嚇的齊滺一下子推開蕭楫舟,躲到一旁整理自己已經凌亂到不能看的衣衫。他紅著臉,目光四處飄,卻不敢看蕭楫舟一眼。
蕭楫舟委委屈屈地看著手忙腳亂的齊滺,只覺得侯十三來得真不是時候,再晚來一會兒會死嗎?誰讓他帶大夫來的!
哦,是他啊,那沒事了。
蕭楫舟憋著氣沉著臉喊:「讓大夫進來。」
說完,蕭楫舟下了床穿好衣衫,又走到根本不敢抬頭看人的齊滺身前幫他整理好領口,才安撫一般摸著齊滺的額頭,說:「別緊張,就是來請平安脈的,我怕你在山裡著涼,總要看過才放心。」
齊滺依舊紅著臉,紅到蕭楫舟現在都能看到他的臉到底有多紅。
像又大又圓的紅色林檎,蕭楫舟忍不住想。
大夫很快就進來了,是個穿著白衣的白鬍子老頭,頭髮已經全白,看著頗有幾分仙風道骨的模樣。只是看到這個老頭的第一眼,齊滺的心就在瞬間沉了下去。
餘暉鎮的大夫,一個發須皆白的老頭……這個大夫的身份不言而喻——
他就是因為違反規定被杏林春暖逐出師門的於闞,那個為西齊恭帝元渡和河南穆氏嫡子穆懷安換了臉的於闞。
齊滺簡直不敢想像如果蕭楫舟知道元渡還活著、元沚寧可讓他誤會他們兄妹之間有什麼見不得人關係也要瞞著他,蕭楫舟該是什麼樣的表情。
齊滺臉上的潮紅瞬間褪去,變得慘白一片。好在他一直低著頭,蕭楫舟看不清他的表情。
很快,於闞為齊滺請好了脈,說道:「這位小公子沒什麼大事,只是有些著涼,但問題不大,多喝熱水便好,連藥都不用吃。」
這就是無事了,齊滺巴不得趕緊讓於闞離開,聽到這話當場便說道:「既然如此,文殊奴,你讓這位老先生離開吧。」
蕭楫舟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隨即便轉換了目光,說道:「好。」
於闞背著藥箱便離開了這間屋子。只是還沒出大門,他便被一個年輕人攔住。
於闞撫著白花花的鬍子問:「怎麼,這位小哥有事?是有誰病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