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後來我才知道,我究竟有多天真。慕容皇后不會讓我擁有一塊封地,母后的野心也讓她無法滿足於一方封地。於是,我親眼看著我的親人相互廝殺,滿地的血啊,我卻不知道該做什麼、又能做什麼。」
他近乎頹然地問:「阿滺,我是不是很失敗,做什麼都是錯。」
齊滺緊緊地抱住蕭楫舟:「別胡說,我都說了,你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蕭楫舟突然放開他。他們面對著面,蕭楫舟攬住齊滺的肩膀,問:「阿滺,會不會有一天你也會像母后和阿姐這樣,覺得我是一個不值得信賴的人?」
他問:「故人心從來易變,你也會這麼想嗎?覺得我是皇帝,就不值得付出真心?」
齊滺當場搖頭:「怎麼會,你怎麼會這麼想?」
蕭楫舟又問:「那你會永遠這麼對我嗎?我想我在你的心裡不是大權在握生殺予奪的皇帝,只是一個簡簡單單的、能託付終身的人。」
這話說得齊滺心裡發軟,他摸著蕭楫舟的臉頰,忽然踮起腳尖,在蕭楫舟的唇上輕輕地碰了一下。
很輕,輕柔得就像是空中飄揚的雪花落在唇上,帶來清淺的暖意。
齊滺在蕭楫舟的耳畔說:「我從來沒有把你當成皇帝、當成一個需要去討好的人。文殊奴,請你相信,我對你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出自真心。在我心裡,你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好最好的人,也是值得我用一生去愛的人。」
他揉起了蕭楫舟的臉,直到把蕭楫舟的臉都揉到變形,才惡作劇得逞一般地說:「開心了嗎?」
蕭楫舟抓住齊滺的手,在他的指尖上親了一口,才說:「開心了。」
齊滺拉著他:「那我們回去?」
「好。」
風雪漫天,月色依舊清涼,可蕭楫舟卻已然覺得十月的洛陽也沒有那麼冷。他們的影子在月下交纏,映射在純白的雪地上,仿佛融為一體。
在這個大雪飛揚的夜晚,蕭楫舟為齊滺執傘,齊滺為蕭楫舟掌燈。
【作者有話說】
今天突然接到調崗通知,把我從技術部門調到後勤了,我還以為我天天摸魚領導終於看不下去了,結果後來一問是因為,領導覺得我稿件寫得好,覺得我更適合後勤……
實不相瞞,聽到這個理由的時候,我的臉都是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