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跟過來。
根本是溫珩從一開始就在故意哄騙他!
什麼乖乖留在南潯,什麼跟師兄歷練,都是假的!都是為了把他哄走,再悄無聲息逃跑!
還把自己弄成這幅模樣!
若非今日他恰好在同一艘船上,恰好在同一間廂房內……
那種失控帶來的焦躁瘋狂滋長,讓郁明燭體內野獸一樣的魔族血脈頃刻間翻湧滾燙,太陽穴突突跳動。
他竭力克制住暴戾的氣息,將注意力灌注於眼前狀況。
廂房內只剩船體隱約的吱呀聲。
床上的人急促喘息著,雙眸失焦,像是難受得厲害。
一壺水喝盡,郁明燭伸出手,抵著他的額頭, 「還認不認得我是誰?」
掌下溫度燙得跟熱炭似的,溫珩極艱難地扯了扯唇,沒發出聲音。
看上去神志不清,哪裡還能認人?
郁明燭皺眉: 「你安生躺著,我再去找船侍要些……」淡水。
話音未落,陡然天地倒轉。
他被壓著肩膀一把撲到床上。
剛才還意識不清的人,這會明目張胆跨坐在他腰上,揪著他的領子壓了下來。
郁明燭驀然睜大眸子, 「溫珩,你——」
餘下的話都被堵了回去。
雙唇相貼,熾熱的柔軟莽撞研磨著,瘋狂燃燒理智。
溫珩大腦中一片混沌,什麼都想不清楚,分不清自己是在現實,還是依舊深陷在回憶。
他只是在嗅到那股近在咫尺的沉香味時,一切理智分崩離析。只能憑藉著本能想索取更多,想貪婪地將一切占為己有。
可他毫無章法地親了一陣,不得要領,親了半天反而將自己親的喘不上氣,心跳全亂。
於是半羞半惱咬了咬對方的下唇,將頭埋進那人的頸窩, 「好熱,好難受……」
郁明燭閉眼,竭力壓抑著眼底的灼熱,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
話未出口,懷裡的人低聲呢喃, 「幫我。」
郁明燭: 「……」
溫珩視線模糊,看不清身下之人陡然沉下的眼神。
只感覺身子忽地一空,被一個翻身反壓在了下面。
而後唇齒糾纏,那人攻勢兇猛地掃開了他的唇縫,帶著血腥味的吻登堂入室,得寸進尺。
溫珩被親得渾身發軟,下意識想要推拒,可手碰上凌厲飽滿的肌肉,即使隔著衣裳也能感受到蘊著驚人的熱度,又燙得他一縮。
他以前怎麼不曾發覺,郁明燭寬肩闊背,體型……居然比他大這麼多。
純粹魔族的血順著唇舌滑入喉嚨。
體內渾濁被短暫壓制,神識微微清醒過來。
溫珩當場就要反悔,睜大眸子仰頭躲避: 「別,郁明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