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
眾人沒想到等來的卻是這麼個局面,卻連反對之言都沒來得及說,便聽到竇強女繼續說道: 「予以為,當立相邦竇采兒為『棠公』,先帝之姊竇太主峨山為『甘公』,二人共和行政輔佐朝政,以待新的天子,不知諸位以為如何?」
好傢夥,封號都說出來了,這明顯是早有預謀,根本就沒給人拒絕的餘地。
但這個人選豈不是繼續將朝政大權牢牢掌握在竇氏一族手中?先帝季涓流還在的時候,竇強女打著聖母皇太后的名義,誰也動不了竇氏一族。但現在先帝都沒了,竇氏一族最強大的牌都打了出去,再想握著朝政大權,這就有點無賴了吧?
此時便有朝臣說道: 「共和行政古來有之未必不可,但這『二公』的人選……竇太主身為女子,只怕不可吧?」
季峨山當即柳眉一豎: 「孤帶領江東子弟縱橫兩淮的時候,怎麼不見有人出來說女子不該領兵打仗?」
滿朝文武: 「……」
其實這話是有說過的,只不過當時的儒生和豪右加起來都是一樣的廢物,滿大街的男人湊一起找不到一個能平定江南越人之亂的人。
於是,當時的竇太主季峨山請命領兵出征,發誓平定越人之亂。
當時抨擊季峨山的聲音摞在一起只怕比太白山都要高,但架不住季峨山平定了越人之亂,還收復了交州,這些聲音才逐漸消失。
等到季峨山率兵從楚王辭手中拿下淮南的時候,已經沒有人敢對她指手畫腳了。當季峨山趁著游雍大軍南征巴蜀之時率兵一路攻至河北的時候,江東對她更是一片讚揚之聲,甚至已經有人建議還於舊都。
但是嘛……
戰功赫赫的季峨山說不得,如今丟失了整個長江以北的季峨山不過是個敗軍之將,他們還怕什麼?
於是,立刻有人對著季峨山一頓輸出: 「太主此言差矣,當日太主領兵出征,臣便說過,女子本性屬陰,貿然入軍營,只怕影響軍心。果不其然,不但兩淮沒有收復,就連荊北都丟了。」
季峨山頓時氣的渾身發抖: 「你!」
竇采兒護著外甥女: 「李大人此言差矣,荊北,兩淮之敗怎可加於太主一人之身?更何況,就算太主在兩淮,荊北作戰失利,但是諸位大人不要忘了,江南的越人之亂是太主率軍平定的,交州也是太主收復的。」
竇采兒陰陽怪氣: 「李大人,本閣聽聞你最愛犀角香,日日安睡都需要此物安眠。李大人可別忘了,若非太主收復交州,這犀角香可是傾盡你全家之力都買不到多少,如何能讓你揮霍至如今?」
李大人瞬間啞火。
眾人還欲再吵,卻見羽林衛於此時進入大殿,對著竇強女說道: 「啟稟太后娘娘,有儒生聽聞娘娘欲行共和行政,令相邦與竇太主執政,儒生們自發跪於宮門前,請娘娘務必堅持想法,不要為豪右所左右,儒生願破家支持共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