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兒!」那人隔老遠揚聲喊他,喊得祝淮渾身一震。
……喊這麼大聲做什麼。
見祝淮不理人,那人又喊了一聲,成功吸引了所有路人的目光。
祝淮抿抿唇,只好回答道:「聽到了聽到了,兩隻耳朵都聽到了!」
他將身體側過一點,似乎不想面對這大喇叭,想在地上找個洞鑽走。
大喇叭名叫任一諾,是祝淮的前室友,之所以是前室友,是因為祝淮這人覺淺,不習慣與人同睡一屋,大一的時候只在宿舍住了一個月,很早就從宿舍搬了出去。
至於為什麼會叫祝淮「樹兒」,是因為祝淮長了一張帥得人神共憤的臉,卻是個寡王之王。
任一諾給他御賜了個外號:祝鐵樹。
十分難聽,祝淮反對過,但鑑於他吵架兩個字兩個字往外蹦的水平,反對無效。
任一諾三步並兩步跑到祝淮面前,用目光將人上下掃射了一遍,問:
「瀾姐說你來校醫院了?咋回事?哪裡不舒服?我說剛剛看你下台的時候都不搭理我,我還以為是你沒出戲呢?傷哪兒了?腦子壞沒?」
祝淮本來反應就慢半拍,任一諾說三句話的功夫,祝淮只能吐出一個字。
此刻,他面對任一諾的連環發問,張了三次嘴都沒能插上話,終於在任一諾換氣的瞬間開了口。
「我沒事。」祝淮說。
任一諾:「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不對啊,沒事那你來校醫院幹啥?」
祝淮:「不是……」
他的「我」字還沒能說出來,任一諾又開始了下一輪發問:「我聽瀾姐說有人暈倒了?我嚇死了妝都沒卸乾淨就跑過來了。」
任一諾頓了頓,皺眉問道,「沒暈啊你這不是醒著的?」
祝淮閉了閉眼,無奈道:「不是我。」
「那是——」
祝淮:「你先聽我講完!」
任一諾瞬間乖巧閉嘴:「哦。」
「不是我,」祝淮深吸一口氣,「是吳里,我下台後在後台遇見了吳里他攔著我不讓我走我們兩個人僵持了一會然後一個路過的陌生人看見了就上來幫我他一掌把吳里拍暈了之後自己也暈了我想著不能欠人情就給人送來校醫院!」
祝淮吊著一口氣說完所有話,驚得任一諾下巴快落到了地上。
任一諾:「……樹兒啊,你平時沒少背著我偷連台詞吧。」
祝淮沒說話,一臉無語地看了他一眼。
「不過,」任一諾自動找新話題,「吳里那傻逼沒做什麼吧?」
不怪任一諾擔心,吳里實在是祝淮眾多追求者中最神經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