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知道長子是為了自己好,可到底是自己院子裡的下人出了問題,下人奸猾貪還不是一個兩個,就像她這個做主子的多失敗似的,面上無光。
現在又有許菡和許如容身邊大丫鬟來自己這裡,說自己院子裡的冬至擅自往許如容處傳話,她便帶出了些這些不快。
周雅蓉差不多懂了,但她不似王氏想的簡單,反而比許如容想的還深些,覺著冬至怕是個有問題的丫鬟。
作為王氏兒媳,周雅蓉更知二房事。
二房看著表面風平浪靜,可自她嫁進來,經歷過自家娘家後宅爭鬥,她就看出這二房底下洶湧暗鬥的也不輕。
公爹的那幾個妾室,看著安分守己,好似在婆母這個主母壓制下,可婆母只知道表面的跟妾室爭風吃醋,根本管束不住。
那冬至莫非是得了其他姨娘的好處,故意在婆母和八妹妹之間生事?
畢竟婆母雖不再針對四妹妹和八妹妹,但卻依然不喜她們,尤其是八妹妹來月事這樣姑娘家隱蔽的事,若張揚至滿府里下人知,那對八妹妹可是種羞辱。
想到這裡,周雅蓉坐不住了,小聲對王氏道:「母親,您哄崇哥兒睡會兒,我想起夫君交代我有點事忘了做。」
王氏一聽是兒子吩咐的,就催她,「那你快去,別耽誤了阿蘊的事。」
周雅蓉就知道,有事搬出夫君來對婆母最是管用,不管婆母性情如何,卻極其疼愛夫君,是個好母親。
她自幼喪母,繼母不慈,也曾幻想母親模樣,被母親疼愛的感覺,雖有時候王氏對自己是愛屋及烏,因夫君緣故對自己好,但她也感激珍惜這份疼愛。
周雅蓉與王氏說話不過半盞茶時間,她去尋冬至的腳程又快,因此到時,石榴和彩兒還未離開。
「二少夫人,」見周雅蓉來,石榴等幾個丫鬟忙向她行禮。
周雅蓉看到石榴面上還帶著些許怒氣,擺擺手叫她們起身後,道:「我聽母親說了,冬至假傳八妹妹的話往七妹妹處,冬至,這到底怎麼回事?」
最後一句話,帶上些威壓。
冬至心中一緊,沒想到會驚動二少夫人,這可不是個好糊弄的主,但也還是將方才對石榴和彩兒的那套說辭搬了出來,「二少夫人,婢子也是好心好意,看到石榴姐姐帶人去給八姑娘取衣裳物件,覺著七姑娘處離得更近,更能解八姑娘的急,便幫著去跑了一趟腿,婢子當時朝石榴姐姐喊了一聲的,可不知道石榴姐姐竟然沒留心沒聽到。」
石榴很生氣,這個冬至在說謊,她根本沒聽到有人喊她,雖然自己著急為姑娘取衣物,也不至於連人說話聲音聽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