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第一次來月事,也沒往時蹦跳活潑的好鬧騰了,「弄得我覺著府里跟少了個人似的,太安靜了。」
安陽侯老夫人頓時樂了,瞅著許菡道:「聽聽,不光我這麼說吧,你就是個能鬧騰的皮猴兒,滿府里屬你最皮實。」
溫蘭惠知道顯然是祖母方才也打趣過阿菡,被她給駁了,笑道:「阿菡這樣活潑才好,多熱鬧,她若安靜了,咱們才不習慣。」
來了之後就坐下沒怎麼說話,笑容也勉強的許薔,聽到大嫂這話,也忍不住點頭贊同,「是啊,我倒是希望往後妙姐兒也跟阿菡似的一樣活潑才好,」像阿菡這樣的性子,說明日子過的舒心歡快。
而且,閨閣時候的日子太短了,趁著還沒出嫁盡情地歡鬧,待嫁人後,哪裡還能有這般的自在,她喜歡小妹妹這樣活潑可愛的女孩兒,不願她有一日跟許多女子一般漸漸變得沉靜下來。
不過,阿菡日後是招阿漠做女婿,不嫁出去,許能保持住這份天性。
許菡被誇得滿臉笑花兒,小模樣古靈可愛地,拱拱小手,「承蒙誇讚,我敢當,我很敢當。」
不是常見的「承蒙誇讚,愧不敢當,」或者問句,她是肯定句。
安陽侯老夫人笑的眼淚差點擠出來,虛虛指著她,「你這臉皮,不捂得慌?」
許菡一愣,什麼意思?反應過來祖母在說她臉皮厚,反而樂的大笑起來,「哈哈哈……祖母您可真會損人,這話太有意思了,我學會了!」
安陽侯老夫人見她非但不知道害羞,還樂的不行。心道,得虧是早早給她招了阿漠做女婿,不然就這皮勁兒的到了婆家可怎麼過呦?
還是留在自己身邊的好,省的去霍霍別的老太太,給人霍霍的多吃幾年飯。
「爹,的,爹。」
幾聲嫩嫩的不甚清晰的嬰孩聲音,夾雜在歡聲笑語中,卻在眾人看到是哪個娃兒喊時,屋子裡漸漸靜默下來。
妙姐兒還不知自己此時成為了中心點,正抓著個小布偶貓,咿咿呀呀地說話,期間夾雜著一兩聲或清晰或含糊的「爹」字。
抱著她的奶娘神色有些不安,她沒想到,姑娘居然會叫人了,可這叫的不是娘,居然是爹,若是往常,自然是件歡喜的事,但現在……
她悄悄看了眼神色落寞的少夫人,心底嘆息一聲。
「這妙姐兒會叫人了,是不是?」安陽侯老夫人神色只是變了一下,就笑著朝妙姐兒拍拍手,「來,到曾外祖母這裡來,曾外祖母抱抱咱們妙姐兒。」
奶娘忙將妙姐兒送過去,而後站在後面看顧著。
妙姐兒好奇地看看這個這些天一直見的老人,露出個長了四顆乳牙的笑容,「呀呀,爹,啊……」而後是幾個聽不懂的音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