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家中子侄,不論嫡庶,有文有武,縱使庶出的兒侄有才情平庸者,但比起其他府邸上的公子或不求上進或遊手好閒惹是生非,許成泰腰背更加挺直幾分,侯府將來會更上一層。
只是,很快想到王氏今日竟然擅自給許雪定下的親事,一腔官心就落了下來,大踏步朝二房走去。
這廂,許菡一路輕快進了松鶴院,才進了老夫人起居常坐的次間,就見她臉色似乎有些不虞,不由放緩了腳步,「祖母,我小廚房裡新做了白糖糕,特意拿來跟祖母一起吃。」
「阿菡回來了?今日出去玩的高興嗎?」安陽侯老夫人見小孫女過來,鬆了松臉上神情。
「高興,」許菡今日與許雪被許雯兒邀請了去她家做客,許雯兒前些天正式定親,她們此番過去也有慶賀之意,「就是可惜阿雯日後要嫁到京城外,真是捨不得她。」
許雯兒自幼便有一門口頭婚約,男方家長輩一直在江南敘職,過年後才調任到京城東邊的商州,前些天正式下定。
想到小堂姐日後出嫁就不住在京城,雖然商州離京城也不算太遠,可在這個車馬都慢,出嫁女回娘家不易的時代,便是一城之隔都覺遙遠。
「成親後,相見多不易,趁著還沒出閣,便常聚在一起玩玩吧。」
「就是說,覺著長大了以後就有許多不由已了,」許菡感慨一句,很快想到了高興的事,「不過,今日在阿雯那,我聽說金寶過些日子就能回來了,那家伙一出去就是一年多,現在都不知變成什麼樣子了。」
自從馬氏被兒子許同哄著住進了莊子裡,許寶輝就被許同弄到跟前親自帶著教導,後來更是趕在馬氏回過味來,在莊子上住的不耐煩要回來前,給許寶輝找了個穩靠的夫子,帶著他去遊學了。
許寶輝遊學後,與許菡沒有斷了聯繫,兩人時有通信,還從許寶輝那就斷斷續續收到了不少來自各地的風土小玩意兒,攢了一匣子了。
安陽侯老夫人自己個兒孫不少,對於許寶輝這個隔了幾房的侄孫,若不是小孫女與他玩的好,這侄孫幼時雖驕橫頑劣些,到底品行還行,不然就憑著他那個祖母馬氏,安陽侯夫人都不待見。
所以,說許雯兒,安陽侯老夫人還能說上幾句,但對許寶輝就沒多大興趣了。
見祖母沒多大興致,有心事一般,白糖糕也吃了兩口便放下,許菡咽下口中的白糖糕,問道:「祖母,可是有什麼不開心的事?」
安陽侯老夫人嘆了口氣,「開心,倒是該開心的,就是……你六姐姐親事該是要定下了。」
這也沒什麼不好對小孫女說的,原本六孫女到了年紀該定親了,可偏今日老二媳婦做的過了。
就算老二媳婦是六孫女嫡母,媒人提親也得她出面應允,她這個做祖母的也不想多管閒事,可她迫不及待直接把人給截到二房去,急慌慌地就把親事給應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