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乞巧節外出,她戴著幕籬都脫離面部,這面紗怕是更不保險了。
或許是因為上次不小心露了臉,姨娘說外面已經隱隱有傳當日安陽侯府同行里有位十分貌美姑娘之事了,雖似乎未確定就是自己,但卻還是引出了一些議論。
許菡知道她後面的話就是安慰自己,她哪裡看不出七姐姐還是顧慮容顏,只是她不願,自己也不好強拉她去,雖然她覺著自己身手總是能護住七姐姐,「後日雖然休沐,也不知阿漠是不是能得空跟我一起,六姐姐又定了親,也不好出門了。」
早兩年,樂安縣主沒隨著她兄長往邊關去之前,她那會兒也小,有兩次去康清郡王府,都是跟阿漠或者大哥一起,也不拘男女,都率性而坐,或高談或遊戲,她還挺喜歡康清郡王府的開明。
許菡不知,這次宴會名義上是樂安縣主回京舉辦的宴會,實則是康清郡王妃特意為樂安縣主舉辦的相親宴。雖分了男女賓客,卻又不完全遮擋,若許如容去,當真是波瀾不斷了。
林漠那日也約了其他同窗切磋策論,並未與她同往康清郡王府,這都是後面的事了。
眼下,安陽侯夫人身邊的下人循著許如容院子裡丫鬟的話找到了綺院,告知許如容,安陽侯夫人請她過去,有事相問。
「什麼事啊?」許菡知道今上午懷年伯府上又使人來提親了,惱這個懷年伯一不小年紀了還不知所謂地老牛吃嫩草糾纏不斷,甚是煩人。
來傳話的是侯夫人身邊的二等丫鬟,平素與許菡也相熟,是個伶俐愛笑的,「該是關於懷年伯爺,二爺也在夫人那。」
許菡一聽,就站起身來,「七姐姐,我也跟你一起去,今兒還沒見大伯母給她請安呢。」
二伯也在大伯那,還是關於懷年伯那老牛的,更得去聽聽了。
許如容自然看出小妹是擔心自己的事,輕點了下頭,拿起桌上放的團扇,「我們這就走吧,別讓母親和二叔久等了。」
從綺院到長房正房花廳本也不遠,此時夕陽落下,微涼初秋風吹起,許菡和許如容也不用沿抄手遊廊蔭涼,經小徑甬道,腳下快著些,不過半盞茶便到了。
許如容雖未習武,可她偶有練舞,又跟許菡處的多,或陪著老夫人在園子裡走路消遣,一路走來倒也輕鬆,氣息穩定。
她執一柄美人畫團扇,素指纖纖,肌如凝脂,眉眼如煙如畫,竟不知畫扇中人與她孰美?
用許菡常說的話,她家七姐姐從頭髮絲到腳跟,無一不美!
許成泰看著裊裊走進花廳的七侄女,不得不說,懷年伯若當真是被七侄女的容顏迷住,也是應該,這孩子姿容確實過盛了些,可當下看來,卻非好事。
也是侯府從來沒有送女孩兒入宮的例子,不然許成泰在許如容初見姿容時,也起過一瞬這等念頭,很快又覺著沒可能,長兄的性子定然不允。
若不然,就七侄女這等姿容,入宮為妃當真是要艷壓六宮無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