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再不好,可父親的作為,更讓他不喜。再如何,父親也是偏袒了妾室,若不是他沒有一個做夫君的心意,如何會讓母親總是嫉恨那些妾室,鬱鬱寡歡。
「既然已經招了,父親便叫人將張姨娘帶過來吧。」
許成泰現在心中複雜的很,一面不想相信一貫溫柔小意的張姨娘背後行這等算計陷害之事,可冬至卻招了出來,偏念過重,他道:「這冬至一而再地反口,難保又是污衊。」
安陽侯夫人帶了些不喜,看了眼執迷不悟的許成泰,「二弟這是不相信我下面的人?」
「大嫂,我沒這個意思,」許成泰看出安陽侯夫人的不快,「只是,到底是這丫鬟的一面之詞。」
「所以,我已經叫人去找張姨娘過來,」安陽侯夫人收回視線,「二弟還是別把話說得太滿,有些人有些事,光看表面是不行的。」
莫怪王氏這些年總是跟妾室爭風吃醋,到現在了這二弟還維護那張姨娘,她這個做大嫂的都看不過眼。
許菡更是覺著自家二伯當真是狗,對個妾室那麼維護疼愛,可對正妻卻猜疑連連,就算二伯母有時行事不周不好,可對他的情意卻重,她曾見祖母多次用二伯來敲打二伯母,顯見二伯在二伯母心中重要。
她沒忍住,撇了撇小嘴。
不多時,不僅張姨娘被帶過來,許成泰身邊的信河也被人押了過來,侯在花廳外。
張姨娘還要狡辯抵賴不認,自進了花廳便微垂了頭委屈裝無辜,還不時朝許成泰那邊柔柔弱弱地張看,「二爺,妾真的沒有做過,那冬至是二夫人院中的人,妾如何也不敢去招惹二夫人,至於指使人引七姑娘,妾,妾知道您已經為阿雪相看好了人家,怎麼可能忤逆您……」
許雪自然是沒少見張姨娘這般過,可這是在人前,姨娘她還這般……
許雪羞顏,坐立不安,更不知所措若是姨娘的事真的被查清,她日後該如何面對七妹妹和八妹妹,如何在這府中立足,一雙素手扭的幾乎變形。
許菡沒留意許雪的倉皇,就看著這張姨娘姿色不過中等,眉眼清秀,可這弱唧唧需要人憐惜的姿態當真是拿捏的極好,就像是那藤藤蔓蔓纏繞人的宛如菟絲花一般。
而二伯竟是憐惜不忍張姨娘一般,伸出手欲去攙扶,又顧忌著花廳眾人,有兒子兒媳在跟前,只能收回手,「那冬至為何說是你指使?」
張姨娘柔柔地看了冬至一眼,柔聲道:「那是二夫人院子裡的丫鬟,二爺也知二夫人一向看妾身不喜,許是……」似乎懼怕王氏一般,又噤聲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