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成溫也覺出來女兒似乎哪裡怪怪的,又想到阿漠那個性子,就算是忙著畫圖,人在府里時也會抽出空來陪阿菡吃早食,不由猜測,「你倆鬧矛盾了?」
不然,怎麼阿菡說起阿漠時有些彆扭的感覺。
「沒有啊,我倆能有什麼矛盾,」許菡下意識反駁,看到許成溫好奇看自己目光,忙道:「沒事,我就是沒看到他,隨便說說,爹,走了,我餓了。」
說著,挽上許成溫的胳膊。
鈴鐺忙把斗篷給她披上,「姑娘,先穿了斗篷再出去。」
索性這斗篷只是罩在外面,不用伸胳膊,許菡微微揚起些下巴,由著鈴鐺快速在她頸部打了結。
白底繡紅梅滾白狐邊的斗篷攏住身子,粉白的臉頰泛著健康的潤澤,發上束了兩個雙平髻,纏繞了墜珠綢帶,隨著她頭晃動帶出些撞擊聲,更添幾分靈動俏皮。
望著個頭快到了自己肩膀頭的小女兒,許成溫眼中溫柔都快溢出來了,由著她親昵地挽著自己胳膊往外走。
與當下多數嚴父,與女兒疏離不同,許成溫心疼女兒們沒有了娘親,只想做個慈父。當然在外,該避諱的一些禮節,他也注意,私下裡小女兒的親近孺慕讓他更高興。
用許菡的話說,「爹爹就把我當小兒子養得了,反正我這性格也挺適合,」但許成溫覺著還是女兒好,若真是兒子,他可真沒這麼溫柔,那必須得嚴格嚴肅。
林漠此時並未如許菡說的在畫圖。
或者說他畫了圖,但又非圖……
昨日一場青澀懵懂的互動,失眠的不止許菡,林漠亦是。
從綺院回到前院後,心緒一直沒能平靜下來,隱隱的控制不住的喜悅和興奮,讓他冷靜了許久才拿起毛筆。只是,依舊無法集中精神,只淺淺勾勒出一個大概的框架出來,便作罷。
後取了本書看了半晌,壓根沒看進去多少,後合了書熄燈睡下,腦子小姑娘的嬌俏一顰一笑一嗔都細細在腦中勾勒不消,直到三更梆子敲了三遍,才迷迷糊糊沉入夢境。
只那夢境漸深時,卻更難以描述地讓人血脈澎張,直到外面天光大亮,嘈雜聲漸重,林漠方才從夢境中掙出,繼而便整個人都傻了。
他猛地掀開被子,不敢置信地望著身下那洇濕的一片,手指微顫。
「公子,您是起了嗎?小的進來了,」門外書寧聲音響起,只是林漠此時腦子裡嗡嗡的,臉頰漲紅,根本沒聽到他的話。
雖然書寧知道昨晚公子晚睡了些,但他特意告訴自己早起叫他起來,儘快畫圖,可他叫了好幾遍,臥房內都沒有動靜。他本想著,公子許是累了,左右已經跟夫子請假不去書院,多睡會兒也該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