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父親一個人……」
許成溫知道小女兒要說什麼,擺擺手打斷她,「阿菡,或許在外人看來,我一個人顯得孤單,其實不是,我有你們陪伴,生活起居有下人伺候著,若想聊天談心,可以尋友人家人都可。反倒不想因為敷衍續娶,耽誤了旁人,也讓自己不痛快。」
他心裡只有阿柔,存不下其他女子,也不想去嘗試接觸接納另一個女子,更不想百年後與阿柔同棺,旁邊還埋了其他女子礙阿柔的眼。生前沒有旁人,死後更不會給阿柔添堵。
這些話,他不會說與女兒聽,但也盡力讓她明白,自己不想續娶,續娶反而不快不喜。
許菡本就尊重父親想法,聞言便沒再多說。
旁邊林漠一直沒有說話,內心裡卻是贊同許成溫不續娶。再是溫和寬容大度的女子,總歸與前妻子女不是親生,若是繼室再有子嗣,矛盾只會更多。那種前妻子女與繼室一方相處融洽和美的,太少見。
這個話題看似就此結束,但許成溫知道母親那裡沒這般容易放棄,但好在母親寬和不愛強迫,他多往老人家跟前孝順孝順叫她打消想法。
……
「快來,快來,新科狀元前三甲來了!」
「別擠,擠什麼,還沒過來。」
「……」
三四月的長安城,春日裡陽光正媚,伴隨著敲鑼打鼓的喜氣樂音,官兵開道,紅綢堆身,今歲殿試前三甲騎著高頭大馬在眾人簇擁下出街而行。
寬闊的朱雀大街,一如那日北定侯爺凱旋迴京時一般,百姓架肩接踵爭相往道路中間張望,兩列維持秩序的官差都忍不住朝鑼鼓聲處看那光鮮榮耀的三甲進士們。
再往高處,街道兩旁酒樓茶館等二樓三樓,早早被高門大戶人家預定,在狀元們騎馬出來後,從上往下觀望。
「這當頭的是狀元郎吧?我怎麼瞅著比後面的探花還要好看許多?」
這樣的話,不止一處響起,若不是三甲騎馬前後順序,都懷疑今年是探花郎打頭遊街。
安陽侯府自然提前兩天就定了一處視野極佳的酒樓臨窗雅間,位於二樓,底下議論的聲音大了,他們在二樓都可聽到。
「阿漠中狀元,就猜到會有人誤會他是探花郎,果然!」許菡樂不可支地聽著下面百姓談論,跟旁邊的周雅蓉說。
「阿漠模樣確實難尋,」周雅蓉才說完,就看到不遠處有香囊飄飄落下,不知是不是有人帶了頭,很快不少人大著膽子往前三甲進士們身上扔花、帕子、香囊。
忍不住噗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