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蔚剛走,外面便進來個下人稟告,「老夫人,張姨娘派了人來,說白柳兒攜帶了銀錢要逃,被她抓住了,請求老夫人定奪。」
安陽侯老夫人一愣,她才派了人去老二的住處抓白柳兒,估計這會兒人還沒到半路上,張姨娘居然就抓住了要出逃的白柳兒。
「叫人進來。」
很快,下人帶著張姨娘身邊的丫鬟進來回稟,「今日早,二爺上值走了以後,姨娘就擔心白姨娘作妖,特意叫了人去盯著,結果發現,白姨娘換了丫鬟的衣裳,想要偷溜出去。張姨娘知道以後,忙叫人截住她,從她帶著的包袱里搜出來一大筆銀票和一些金銀之物,裡面有一些是二爺送的。張姨娘說白姨娘是偷盜了二爺的銀錢,叫人綁了關了起來,叫婢子過來跟老夫人稟告。」
安陽侯夫人也在老夫人這邊,是跟許如容一起過來請安,「母親,當初二弟手裡的財物,送給白柳兒的金銀物件,被拿回了府里交給了二弟妹,」當時這事還是她身邊人跟著去辦的,「那這白柳兒手裡的東西,怕不是二弟送的了。」
畢竟,許成泰被趕出侯府不過數月,他的俸祿不可能發放出許多銀錢,更別說他發放的俸祿還要支應那處院子裡人的花用,除非許成泰貪墨了銀錢,若不然,便是白柳兒從別處取得,比如懷年伯。
不僅安陽侯夫人這樣猜測,安陽侯老夫人也猜到了這錢多數是懷年伯收買白柳兒,但就算猜測如此,老夫人也裝作不知,「既然是偷盜了老二的銀錢,那便報官,將人送到官府去,再把之前她帶著老二出現在阿漠出事酒樓的事,一併告知京兆府那邊,讓他們仔細審問查查,看是不是這女人從中作祟。」
原本,老夫人打算叫人將白柳兒抓住審問,一旦審出來她勾結懷年伯利用許成泰算計林漠,就直接叫人強行摁著簽了身契發賣到遠地去,徹底將這女人從許成泰身邊弄走。既然出了這個變故,便改變了想法,送到官府,光明長大地給她定罪流放。
至於此舉,會不會影響到許成泰的仕途,老夫人覺著影響的越大才越好,她倒要看看老二這個官迷會不會還痴迷那白柳兒。
叫他在女人身上拎不清,若因此在女人身上栽個大跟頭才好,左右侯府也不單指著他在朝中為官。
不管是白柳兒這邊,還是許如容的猜測,許菡和林漠現在都還不知。
林漠燒退下後,又昏睡到巳時末才醒來,睜開眼便看到趴在他床前支著胳膊打盹的小姑娘,眸色便溫暖起來。
因林漠受傷,昨晚許菡也沒睡好,翻來覆去許久才睡下,才起來又得知林漠昨晚高燒之事,急忙趕來前院看望,早食也只草草對付了幾口。
在林漠床前坐等的時間一長,寂靜加沒事做,便打盹了,林漠一醒,她也似有所覺,一下睜開了眼,便望進一雙溫柔的眼眸中。
頓時,驚喜地道:「阿漠,你醒了,怎麼樣?還難受嗎?要不要喝點水?餓不餓?」
一連串關心詢問傾出。
「還好,」林漠說著,便要借著沒受傷的手撐住,起身坐起來,許菡忙站起來探過身子伸手去扶。
睡前,林漠的頭髮是散開的,此時自然也沒束,許菡沒留意,不小心壓住了他的發尾,伴隨著他吸氣聲,她忙往旁邊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