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一樣,不一樣!」劉迅反駁道,「蘇軻是謀人性命,我這個是意外,我沒想害人,我不管什麼李汨什麼古月,我就是喝個花酒。喝花酒憑什麼流放?」
徐簡聽樂了,低斂著的眼睛掠過劉迅:「或者,我帶你進宮,你當面問問聖上?」
劉迅氣得渾身發抖:「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告黑狀?你讓聖上重判?」
「我勸你見好就收,」徐簡的聲音很平,「你還有很多見不得光的事情,除非你不想流放,想要個痛快。」
劉迅被他激著了。
一時之間,原本沒想明白的事情忽然間開竅了似的。
也不管合適不合適,他直接問道:「耿保元在你手上?」
徐簡冷冷睨了他一眼:「錢滸怎麼說的來著?耿保元聽信了你的話,悄悄去劫人,結果把自己劫沒了。
你說說,耿保元若在我手上,還能讓你蹦到現在?
早把你從殿下身邊砍了,也不至於讓你教唆著殿下去吃什麼花酒。」
這一眼看得劉迅後脖頸瞬間冒出一層冷汗。
他感到了害怕。
害怕地,腦袋又混沌了。
他被徐簡說服了。
徐簡跟隨太子觀政,徐簡要靠著太子飛黃騰達,把太子坑到禁足,對徐簡沒有好處。
倘若耿保元真的在徐簡手裡,徐簡早揭發了。
劉迅坐了回去,木然看著地磚。
徐簡沒有再管他,正要去辦其他事情,就見衙役領著劉靖進來了。
劉靖也知道了判罰。
詢問單慎後,他先來看看劉迅。
兩廂打了照面。
劉靖問徐簡道:「你讓聖上判的革去功名?」
「劉大人覺得判太輕了嗎?」徐簡問,「想陪著一塊流放,倒也不是不可以。」
劉靖氣得摔了袖子,直直大步進了房間。
劉迅見了劉靖,再也沒忍住,眼淚嘩嘩直流:「流放、流放不等於死了?父親、父親我……」
一把將兒子抱在懷裡,劉靖幾乎泣血。
「為什麼、為什麼會判這麼重?」劉迅一遍一遍問劉靖。
劉靖哽咽著道:「不是死、不是死,你可以活下來……」
劉迅不信:「我不要流放,我不要一個人流放。」
劉靖好言好語地哄。
門外傳來嗤笑,他們父子聽見了,轉頭看過去。
徐簡站在那兒,背著光,五官顯得模糊,可他的話卻如刀子一般:「劉大人,不如考慮下陪劉公子一塊上路?」
劉迅握緊了劉靖的手。
劉靖狠狠看著徐簡,在心裡罵了句「挑撥離間」。
夜幕降臨。
劉靖蹣跚腳步留到了劉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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