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徐簡知道她關心,道,「勁沒過,得緩個一兩刻鐘。」
許是撤針時更不舒服,他的聲音還是很啞,透著一股子疲憊。
林雲嫣便問:「剛不是說困嗎?乾脆再睡會兒?」
「倒也不用,」徐簡抬手按了按眉心,「你過來一趟不方便,有事還是說事,我晚些再睡。」
林雲嫣不語,只緊著唇看他。
什麼晚些再睡?
但凡晚些能睡著,也不至於熬成這幅累人樣子。
徐簡看著她,不用林雲嫣說話,他就知道小郡主一準是惱了,惱的緣由也能想個七七八八。
這會兒堅持說事,其實是火上澆油。
一大勺熱油澆上去,小郡主不會翻臉,她會認認真真跟他仔細、周詳地把事情說完、安頓好,然後回誠意伯府去,這把火也不會燒到伯府里的誰,就一直憋在心裡,斯拉斯拉冒煙。
冒多久,說不準。
畢竟平日尋常也見不到面,他現在這個狀況也不可能去伯府拜訪,指不定這一拖得拖到成親那天,掀起蓋頭就看著一張燒了數月火氣的臉。
不值當。
真不值當氣到那時候去,也不值當壞了場好好的婚事。
這麼一想,徐簡微微挪了挪身子。
他不敢動腿,現在也動不了,就上半身在榻子上試著找了個更舒服些的位子,又把眼睛閉起來。
「聽你的,」他輕聲道,「我睡會兒,你要嫌屋裡悶就去外頭透透氣。」
說完這句,徐簡也就不做聲了。
林雲嫣的肩膀松下來:「你睡你的。」
話說完,也沒多久,她就發現徐簡的呼吸平穩了許多。
她暗暗嘆了一口氣。
她其實也看出來了,徐簡不是什麼痛得睡不著,他就是繃著,人不放鬆,以至於睡也睡不安生。
這會兒可能是不想她惱,又或者是適應她在,沒那麼繃著,倦意就重許多。
只不過,如此密不透風的屋子,還沒有涼爽起來的天氣,確實不是能酣眠的地方。
沒睡多久,徐簡額頭上就又是一層汗,應該不是痛,就是悶出來的。
林雲嫣捏了下袖中的帕子。
那帕子早就汗涔涔的了,擦了也白擦。
輕手輕腳起身,她繞過屏風,去對側次間裡看了,從架子上取了塊乾淨的帕子回來。
手上動作輕,動靜也小,林雲嫣印了印徐簡額頭,又看向他的手。
她記得,徐簡的手上也全是汗。
不過,擦手與印額頭不一樣,以徐簡的警覺,怕是一動就醒。
林雲嫣乾脆不動,自己也歇了會兒,聽著喧囂蟬鳴,心卻比很多時候都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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