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頭,李邵跟著聖上到了御書房,聽了一番教導,便又退了出來。
馮內侍跟著他,揣度他的情緒。
殿下下朝時顯然心情很不錯,結果進了一趟御書房,出來看著有點兒懨了。
馮內侍以為,應是聖上又說了些殿下不太聽的。
「殿下,」他試探著問,「明日起去禮部,是小的跟著您,還是郭公公跟著您。」
李邵睨了他一眼。
比起郭公公,他肯定更相信馮內侍些。
「誰跟著有什麼不同?」李邵故意問道。
馮內侍哂笑,又道:「也沒什麼不同,等下衙後您就回宮了。」
李邵嘖了聲:「你也催我回宮?」
「聖上是想催您的吧?」馮內侍把話題慢慢引了過去,「輔國公沒有跟著您一道,聖上肯定會多叮囑。不過,聖上讓您去觀政,可見還是十分信任您的。」
提到徐簡,果不其然,李邵冷笑了一聲。
「他是腿沒好利索,不然父皇怎麼會不叫他跟著?」李邵說完,見馮內侍欲言又止,便道,「有話就說。」
馮內侍左右看了看,確定無人,又壓低了聲音:「殿下,輔國公的傷真的沒有好嗎?」
李邵打量他:「你什麼意思?」
「那位岳大夫不是骨傷聖手嗎?治了那麼久,難道沒有好轉?還問您要了虎骨呢,多補的東西!」馮內侍說著,嘴巴一撇,露出些意有所指來,「迎親那天,騎馬去騎馬回的,聽說穩穩噹噹,新婚燕爾的,他要是腿不行施展不出來,今天能那麼春風得意?
郡主說溫和是溫和,說有脾氣那也不是一點沒脾氣,輔國公真殘了,她能不鬧?
小的聽慈寧宮那兒的人說,郡主進宮見皇太后時,心情好著呢。」
李邵倒是沒有全聽進去:「寧安自己點頭應的親事,徐簡就是個腿傷的,她一開始就知道。」
「一開始也就不能舞刀弄槍,正常上朝、去順天府坐著或是跟著您都不在話下,除了天冷時不舒服,其餘與一般的文臣也沒有兩樣,」馮內侍道,「現在呢?治傷治的前幾個月連早朝都不上了,現在是能上朝、卻不當值……小的左想右想,都覺得怪。」
李邵吸了一口氣:「你說徐簡裝的?他裝成傷沒好,有什麼用處?」
「小的是覺得,跟您六部觀政,就是在衙門裡坐著,不少他炭盆手爐的,這能比抱女人都累?」馮內侍道,「他不會是不想跟著您吧?」
李邵冷笑道:「我還不想讓他跟著呢!」
「可輔國公再拖,也就拖到開春,」馮內侍眼珠子一轉,「除非……」
「除非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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