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命根也拿回來了,到時候一塊入葬,下輩子不用做個殘缺的人……
這廂,童公公想的都是身後事的安排,另一廂,成喜回到前頭,主子剛巧回府。
顧不上再去翻舊日冊子,成喜跟著主子、伺候他更衣淨面。
金貴人拿帕子擦乾淨了手,睨了眼成喜:「有事就說,別瞞著。」」
「是,」成喜忐忑極了,硬著頭皮道,「汪狗子那兒送來的消息,馮嘗開了口,提到了『童太監』,具體說了多少,眼下還不清楚。」
金貴人擦手的動作一頓,沉默片刻,道:「他提到了童太監?」
成喜點了點頭,悄悄打量主子神色。
主子看似面無表情,但說不好到底是在思考什麼。
比起道衡與王芪,成喜自然與同是太監的童公公更親近些,也有濃濃的唇亡齒寒的畏懼。
因此,他大著膽子與金貴人道:「小的想不明白,馮嘗從哪裡聽說了童公公?他們應是完全沒有接觸過。主子,您說會不會是他就知道您身邊有個童公公,其他的都不了解,為了在曹公公手裡喘口氣,故意編造故事?」
金貴人把帕子丟回了水盆里:「他說了一句,就會有第二句、第三句。」
成喜默默哀嘆一聲:「那您的意思是……」
金貴人沒有說話,轉身看著院子。
這屋子的一側原都是落地窗板,隨著春日來臨,依照舊例又把窗板歇了,掛上垂簾。
此時帘子捲起,連通了外頭廊廡,院子裡的青蔥之意映入眼帘。
成喜順著金貴人的視線看過去,就見那一小片竹子地上冒了筍尖。
過了好一會兒,金貴人才緩緩開口:「你讓童公公過來一趟。」
「主子?」成喜低喚一聲,見金貴人並無多餘反應,只能應下。
晚霞將散時,童公公見到了去而復返的成喜。
成喜道:「主子讓你過去。」
童公公顫顫巍巍扶著椅背:「到時候了?」
「吃不准,」成喜壓著聲道,「既然不認得那馮嘗,你與主子再好好說說。」
童公公沒有一點底:「王芪他們都死了……」
「不一樣,」成喜急忙道,「你與主子的情分總是不一樣的,你伺候過章主子。」
兩人皆是沉默。
太久太久了,久到有很多很多年,都沒有人再提及過章主子,連主子都不會掛在嘴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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