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言論事就事,不怪自己人,只怪賊人詭計多端。
傅明庭扶起溫言起身,她無力的靠在他身上,就著他餵下的水喝下,清涼的水在體內流下去,她嘆出舒服。
自責的還有姜伯漁,他惱自己大意沒有發現那個幫廚的問題,因為看她身世可憐,就沒有設防,溫言的夜宵,一直是她在做。
傅明庭在溫言睡下後出來,寬慰姜伯漁,
「傅先生,是在下的錯,覺得那姑娘可憐,才會幫她,讓她負責大駙馬的夜宵膳食。」
「伯漁,經此一事,希望你不要對一些看起來是弱者的人失去警惕,他們不代表善。」
自小被教導要鋤強扶弱走俠道的姜伯漁,要糾正自己的偏見,誠如傅明庭所說,弱,不代表善。
「傅先生,大駙馬如何了?」
傅明庭嘆氣,
「情況不算好。」
「傅先生,在下可以為大駙馬傳內力給她逼出毒素。」
「伯漁,此事暫等葉三娘他們回來,你也不必太過介懷,暗箭難防,我們以後都多注意些。」
傅明庭又寬慰了他幾句,離開去忙了。
中毒一事後,溫言的飲食全由寒酥負責,照顧的活,落在了姜伯漁的身上,其他人也都不放心。
姜伯漁進去後,發現溫言氣息不穩,他剛俯身想掰開她眼睛情況,溫言就自己睜開了眼,四目相對,裝睡的人眨了一下眼。
中毒躺了快三天的溫言,全身都不舒服,根本睡不著,她拿捏住姜伯漁此刻的自責。
蒼白病臉的溫言,沒了平日裡的高傲囂張,虛弱的枕在姜伯漁的腿上,頭脹疼的讓他按頭疏解。
握劍的手,指腹粗糙但輕柔溫暖,溫言閉著眼呼出高溫的熱氣,按壓使得頭疼好上一些。
姜伯漁低頭看著這隻高傲孔雀在哼哼唧唧難受,莫名的,有一絲想笑。
溫言枕著他的腿,左右翻身都按了一遍頭,才漸漸睡沉去。
姜伯漁犯了難,他從未和女子這般近距離過,溫言枕在他腿上,臉朝著他的腰腹睡著了。
無奈托起枕在他身上的脖頸,橫抱起熟睡的病人,轉身將她放在暖被之中。
接著他也打了個哈欠,來到隔壁的通房,洗漱後也睡下了,他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的劍架在溫言脖子上,師妹讓他殺了她,說她也是狗官。
他不知為何下不去手,師妹又變成了那個投毒的廚娘,怯怯望著他,端著一碗熱湯走近,說著不要嫌棄她的話,她只會一些簡單的膳食,很怕溫言不會吃她做的。
姜伯漁之前就是因為她的自卑,才會幫她,溫言嫌棄簡陋不想吃,他會不經意間讓她吃下去。
廚娘越來越靠近,眼眸楚楚可憐望著他,
「姜大哥,你也會嫌棄我嗎?」
「你為什麼要害人。」
姜伯漁的話惹來廚娘發瘋的大笑,可憐神色變得猙獰,她說了什麼姜伯漁沒有記住,在她朝著溫言撲去的時候,他手中的劍抹了她的脖子。
傅明庭的話不斷出現,姜伯漁發現自己也厭惡這種持弱行兇的人,師父的話,並不全對。
定州刺史府內,敲鑼聲不斷,提醒府內遭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