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唱舞跳一起的表演,足足有大半個時辰,等待戴麗娘的看客都覺得值。
換人的期間,雅間裡送來三份銀耳湯和炒元宵。
炒元宵裡頭包的是炒貨,外頭兩面煎,沾粘了雞蛋塊。
簽子一口一個,吃下嚼勁十足且不粘牙。
銀耳湯裡頭同樣花了心思,加了杏仁和奶。
這種甜東西,周潯之和謝雲不要,全進了溫言的肚子,那兩人對炒元宵較能接受。
待中途休息後,好戲又開場,十二樂坊齊樂演奏,這一次,不感興趣的兩人也豎起耳朵聽,演奏的水平不低,並且曲子新穎。
溫言剝橘子,一個剝好遞給周潯之,謝雲的手伸到了她面前,溫言又剝了一個給他,接著才輪到自己吃。
甜絲絲的柑橘,吃在嘴裡清口,謝雲的手,再次伸到溫言面前。
溫言認命的給他剝,埋怨命苦。
謝雲接過剝乾淨的橘子,聽著悅耳樂,一瓣瓣的橘吃下,放鬆的兩腿疊了起來。
周潯之不悅謝雲讓溫言伺候他,命人撤了橘子。
溫言還沒吃夠水果,她拿起個蘋果,用小刀劃口子,在手中切長塊,等一個蘋果切好,周潯之和謝雲一人一半倒走,一口一個,脆口吃上。
溫言啃著蘋果核,心裡罵他們兩個,何時何地都要較勁,苦了她只能吃核。
從聞春樓出來,溫言和兩人分道揚鑣,假裝回去,其實未回還想再看看夜燈。
街上的人,都開始在收攤,夜色里的人,也都步履匆匆趕著歸家,誰的家中都有人在等,除了她。
溫言從一位冷跺腳也不回去的阿婆那裡,買下一束賣不出去的海棠花,抱著在堤邊的河廊上走。
冷華的月映在河面上,很亮,也很白冷。
孤影走到小橋上,她就是莫名的心情低落了,怎麼樣都無法擁有正常的家庭,她不想節日裡孤單的回去。
溫言坐在了橋的台階上,神經質的發泄哭,她自己也不明白怎麼了。
哭得太傷心太沉浸,原本要過橋的人被她嚇到,都繞路走了。
一雙黑色靴子停在溫言身前,頂頭傳來戲謔聲,
「至於嗎,不就是沒讓你跟他回去,哭成這副德行。」
「誰哭這個,你懂個屁,他們家裡都人,就我沒有,嗚嗚嗚,就我沒有。」
溫言此刻覺得自己是這個世界最可憐的人,她縮緊了自己抱臂哭。
「那你再哭會兒,讓讓,我要過去。」
「有沒有搞錯,看到我哭,你都不安慰一下。」
「你哭得這麼丑,很難讓人想安慰。」
哭得梨花帶雨楚楚可憐的女人,才會激起男人的憐憫心,像溫言這樣爆哭,沒嚇到人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