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每見到溫言的時候,眼神都不善,但嘴巴卻是收緊了,他懷疑是溫言蓄意報復。
夏季的清晨,天亮得早,溫言現在不會再帶早膳去工部吃,而是吃完再去上早朝。
謝雲把景國的通路計劃交給她,若是能完成,加上之前的大壩政績,可以彈劾工部尚書能力不夠,不配位,移去養老位,由溫言頂上。
溫言接過這項計劃,連謝雲都感到棘手的項目,她開始苦思。
當溫言把這計劃講給傅明庭聽時,他盯看了她許久,久到溫言以為他眼睛出問題了,
「你幹嘛這麼看我。」
「你攀的高枝,會不會太高了。」
全國通路,這種計劃,不在最高位是不會謀的。
「攀都攀了,你現在叫我停啊,你之前不是很支持。」
「那你也不能把自己全搭進去,只是讓你利用。」
「你以為便宜那麼好占啊,我要不是全心全意,連根毛好處都不會給我。」
那兩人精明之極,哪裡是能隨便被占去便宜的。
在溫言離開後,傅明庭雙手插進了發間,他少有的一臉愁容,溫言,在做危險事。
他不過是想讓她利用上位資源罷了,誰能想到她陷進去根本出不來了,他要怎麼救。
修路計劃,溫言沒瞞著周潯之,她一有空就翻地理志方面的書籍,不停的補知識。
周潯之對此一笑而過,並不多問。
溫言在燈下認真的模樣,他覺得很美。
有些人看著精明強幹,其實內里是個空心人,無愛無感,但有些人遠看是粗玉,但內有乾坤。
溫言不僅是個顧家的人,也還是個有事業鬥志的人,她把兩者平衡的很好,不會因為忙而忘記身邊人。
而周潯之一忙起來就忘記睡覺,經常到深夜都還在書房。
溫言在的時候,會定時去捉他睡覺,事情是做不完的,留到明天也不會有問題。
每每這個時候,周潯之心還在書房,溫言把他衣給脫了,然後給他按肩揉背,身體放鬆後不想事情了,很快能入睡。
溫言顧了這邊,又顧另一邊,謝雲忙起來也從來不記得事情,點心當飯吃,肚子不餓就行,宅子大,他嫌挪步用膳浪費時間。
男人有時候簡單起來是真簡單。
溫言在他書房支了張不占地的小桌,他不想走出去的時候,就給他送去熱食,也耽誤不了他幾刻時。
只能說,在高位的人,事多時貴,不輕易浪費。
今年的夏季,雨水特別多,溫言早早就派人去各地檢查過河道,是否陳年失修,是否淤泥堵塞。
她搞了個各地排名,把各地官員叫來開大會,會上通報,把壓力給下去。
以前,各地官員不知其他地做得如何,如今,被溫言召集來參加會議,信息整合,知道了自己排在何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