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潯之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去的,一個下午心不在焉走神。
溫言介意的並不是那一天,而是他依舊管轄著公主府,沒有時間給她,忽略了許久。
那一天本該是溫言回自己府上,她回了謝府,她開始把那裡當自己家。
有時候,傅明庭找不到她人,來謝府准能看到她在,在她的書房裡商議事情。
溫言的家當移到了謝府,當謝雲看到一隻脖子裡系紅色絲帶的大鵝,昂昂昂在花園裡拍翅叫,他愣住了,問下人為什麼會有鵝在這裡。
「回大人,這是夫人的玩伴。」
恰在這時,溫言從旁處出來,手裡抓了只青蛙,謝雲躲在樹後,看到她拿青蛙去嚇鵝,昂昂昂的聲音聽著激揚,大鵝展開翅膀追著她要咬。
溫言邊跑邊拿柳條戳鵝,讓它更加惱羞成怒。
謝雲匪夷所思她欺負一隻鵝笑得開心,扶額回去,喝口茶壓一壓。
謝知繁是個大嘴巴,把溫言養大鵝的愛好宣揚了出去,一時間謝府收到了許許多多的漂亮白鵝。
謝雲把這些鵝全部放郊外去放養,偶爾吃一次燉鵝掌。
溫言的書房裡,掛著一副她的畫像,盛開的荷蓮之中,她艷衣躺仰在一葉小舟上,撫媚女人閉眼沉睡著,畫有種綺麗的味道,這是謝雲手作送她的生辰禮。
溫言在上頭敲了她的私章印,謝雲看到,也在一處地印下他的私章,看著工整。
在這之後,謝雲再沒怎麼做過畫,人已經在身邊得到滿足,失去了作畫的靈性。
每個月至少有一次晚上,謝雲會和溫言外出遊船放鬆,她陪著他一起在船上垂釣。
釣蝦釣魚,偶爾還會有嚇人的東西,手忙腳亂驚過後,又覺得很有趣。
這是兩人的獨處時光,沒有外人,沒有破碎時間,是完整的一個晚上。
和周潯之撕開傷口後,溫言一直沒有回去過,就這麼冷淡著。
女帝在用膳的時候聽黃公公匯報這件事,意味不明露笑,她就知道,其實都一樣。
溫言太重感情,無法勉強自己去迎合,要不然,她的前途也遠不至此。
女帝是看溫言安分待在工部尚書位置上,才琢磨透她,她就想做主一塊地,額外的野心並沒有,反而更看中家庭。
所以,女帝目前沒有為難過她,她的平順,並不全是因為另外兩人。
溫言問謝雲,怎麼樣才能繞過官方排查買到私人糧草。
謝雲扭她耳朵進書房,
「快快招來,你養了多少!」
謝雲拿鎮紙當驚堂木拍下,溫言翹了一根手指,
「一百?那還好,不嚴重。」
「再加一點點。」
溫言看到謝雲瞪著她,她呵呵笑,
「一點點是多少,你說清楚。」
「就是再進一位數。」
「你好大的膽子,你知不知禁衛軍才多少數!」
「消消氣,大都誰不養啊。」
「什麼時候開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