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華的心臟好似也被這悽厲的叫聲刺破了,酸澀之情泄了滿懷。
「洗完了?」
沈槐安哭聲一頓,睜開紅腫的雙眼,朦朦朧朧間看見鶴華的身影,胡亂地點著頭,結結巴巴地應著,「洗、洗完了,我不洗、不洗了。」
「出來。」
沈槐安使了點勁兒,站不起來,委委屈屈地朝鶴華小聲道:「腿、腿軟。」
鶴華輕笑著重複了一遍,「腿腿軟?」
沈槐安聽見她的調笑,心下稍安,抽噎兩聲商量道:「三娘,你可不可以、可不可以來拉我一把呀。」
待鶴華靠近,沈槐安攀著她的脖頸,整個人都掛了上去,不敢太過分,只用臉磨蹭著她的頸窩。
雪白的肌膚沐浴後泛起粉紅,微熱細膩的觸感讓鶴華心情好了不少,她將人放在床上,抖開被子給他圍著,拉出他的手掌攤開,一道不深不淺的口子,剛剛沖洗過的皮肉泛著白。
鶴華瞥他一眼,撒上藥粉,拿過繃帶給他纏著,「疼麼。」
「疼……」沈槐安耷拉著眉眼,低聲下氣地求道:「三娘你別生我的氣了,我知道錯了,我害怕……」
鶴華沒理他,處理完傷口將藥瓶放在一邊,自顧自地洗漱去了。
沈槐安也不敢說話,盯著她來回的動作,待鶴華走近後,迫不及待地又要貼上去。
「我還有點氣。」鶴華嘆了口氣,「不止為你,還有別的事,我這會要是留下來會弄哭你的。」
「沒關係的。」沈槐安笑了笑,「我不怕疼。」
………
沈槐安高估了自己。
臉被埋在枕頭裡,又熱又悶,還看不見她,更過分的是直到現在她都沒親吻過他一下。
往日的情事中,鶴華一向體貼溫柔,怕他難受,都是抱著他輕聲哄著,用親吻安撫著他,何曾像今日這般沒有一點親密纏綿,甚至不准自己面對她。
身下難受,心裡更難受,沈槐安咬著唇拼命忍著,枕頭上被淚水濕濡,打定主意地配合著她,要讓她消氣。
想通後,他簡直像換了個人,動作上極為配合不說,往常都是受不住了才小聲地趴在她耳邊低喘著求饒,今日卻是放開了嗓子喘息著。
像是故意喘給她聽似的。
低啞陰柔的嗓音,混著毫不掩飾的情慾,聽著直接酥麻到骨子裡。
他眼眶通紅,盈滿了化開的春水淌了一床,不住抓撓的兩隻手只差沒把枕頭扯破,漸漸地變得神志不清、面紅耳赤,一開始的喘息聲也逐漸變成含糊不清的哼唧。
鶴華輕輕地在他漂亮的背脊上落下一吻,沈槐安呼吸驀地頓住了,圓溜溜的貓眼大睜,全身的快感都被激活,順著脊背浸入四肢百骸,渾身過了電般亂顛。
要命的電流過去,混沌的腦子終於接收到某種不合時宜的憋脹感。
這個不行!不能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