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槐安長嘆一聲,朝陳一吩咐道:「你拿了腰牌,去請姑娘一會雪停了來尋本官,這段時間你也辛苦,自己去歇著吧,不必回複本官了。」
日落月升。
沈槐安推開窗,飄灑的雪花中隱約可見一輪冷月,碎雪隨著風貼到他露出的脖頸上,凍得他打了個哆嗦。
雪下了一天也不見停的,甚至到了黃昏時越下越烈,鶴華多半已經在府里歇下了。
沈槐安捶了捶僵直的後腰,收回視線朝隨侍淡聲道:「回吧。」
隨侍應了聲,取來大氅替他披上,又撐開紙傘擋住飛雪。
沈槐安在宮裡的院子離司禮監不遠,宮道上的積雪還沒得及打掃乾淨,厚厚的積雪踩在上面咯吱作響,刺骨的寒意穿透鞋底,絲絲縷縷的涼氣直往人骨頭縫裡鑽。
「我這兒的,讓他們明日清晨再來掃雪吧。」沈槐安瞥見路旁掃雪的宮人們,這雪來得急,大多宮人還沒換上冬裝,哆哆嗦嗦地抓著掃帚才勉強清出條道來。
「多謝大人!」分配到他門口這條道的宮人行了個禮,連聲謝道。
沈槐安沒理他們,屏退了下人自己梳洗後,用火鉗撥弄了下炭盆,往裡加了些炭火,將盆罩籠上。
他搓了搓手,拖了個板凳坐在炭盆邊,半晌才覺得手腳有了點溫度。
好冷,每年的冬天都難熬的很。
宮裡除了幾個主殿,備有地龍、椒牆,別的地方只有自己備著炭盆,好在這屋子不大,燃個炭盆勉強能抵用。
沈槐安悠悠嘆口氣,神情落寞地攏了攏外衣,剪掉燭芯滅了燈火,汲著鞋子往床榻走去。
摸著床褥上的暖意,料想應是下人先煨了個湯婆子進來,沈槐安摸索著掀開了被子的一角,順著溜進去。
「才完事兒?」
溫熱的吐息撲到沈槐安的耳邊,讓他白嫩的耳垂染上一抹緋色。
沈槐安瞬間起身坐起,那雙漂亮的貓眼裡茫然無措,呆呆的,像是還沒反應過來似的。
鶴華愛憐地親親他撐著小臂,側躺著支著頭,手指從他裡衣下擺探進去,溫熱的指尖落在他肌膚上時才猛地回過神。
單薄的身子下意識地繃緊往後縮了縮,又慢慢軟和下來,面對著她側躺下來,柔聲笑道:「不是讓你雪停了再來嘛。」
「我之前不來,是怕耽誤你辦事,你既已讓人叫我,想必是事了了,我就不想等了。」
陳一來找她後,她就進宮來尋沈槐安了,遠遠望著他在書桌上蹙眉處理著公務,逮了個路過的給他看了腰牌,自己就縮到他的廂房裡來等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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