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只是普通的家常菜式,但是就是很好喝,比顧行野最常吃那家私房菜館裡的菜還要合他的口味。
不知不覺,一小碗就喝完了,不等少年添碗,他自己都有些意猶未盡。
少年那張乖巧的臉又湊上來,期待的問:「好喝嗎?」
顧行野:「……」
在少年炙熱的逼視下,顧行野繃著臉點了點頭,乾巴巴道:「是還可以。」
男人誇得彆扭,樂清時卻一點也不受挫,小臉肉眼可見的明媚了起來,連那個不明顯的小梨渦都甜甜的露出來顯擺了。
顧行野確實是意外的。
會做飯正常,做飯好吃也不算罕見……但這麼好吃就顯得有些微妙了。越是家常的菜色和尋常的食材,越考驗廚師的基本功,若非技巧真的極高,做出來的味道都是普普通通的差不多。
顧行野狐疑地看過去。
樂清時羞怯地垂眼,溫順地給他盛第二碗,小臉白皙,耳朵尖卻紅透了。
乖得不得了,像是等人去夸一般。
奈何顧行野天生沒長誇人這根神經,不止怎的脫口就是一句:「這真是你自己做的?」
樂清時一怔,錯愕地把自己的手攤開來舉到顧行野眼前,委屈壞了:「當然是我自己做的了!你不信可以去問陶伯伯,怎麼可以懷疑我呢?你看我的手!」
只見少年原本白皙修長的食指指腹上赫然躺著一顆又紅又亮的燎泡。
這是他剛開始用現代的爐灶時有些不適應,不小心扭反了控制火苗的按鈕,結果就被鍋里驟然彈跳出來的熱油滴給濺到了。
少年皮膚白,這抹紅色在他的手上就顯得格外猙獰。
顧行野的眉頭一下蹙起來,語氣變得嚴肅,直接上手握住樂清時那隻手:「怎麼沒上藥?」
男人掌下的皮膚細嫩,顧行野不禁暗忖自己上回沒讓樂清時自己端著茶盞的決定果然沒錯。
小作精跟豆腐成精似的,像是稍微用力撞一撞就會碎掉般嬌氣。
嬌氣的豆腐精看他一眼,可憐兮兮道:「沖了涼水了,一會回去再上藥吧,現在上了藥就沒法拿東西了。」
顧行野一怔,隨即想起少年忙前忙後的樣子,啞然。
他頓時就不好說什麼了,片刻才無奈道:「你……不用做這些,公司有飯堂,家裡有廚師,你好好待著就行。」
樂清時輕輕地叫了他一聲,維持著被男人握住手的樣子,小聲說:「可是我想對你好嘛。」
顧行野:「……」
想起小作精的那番關於「天經地義」的發言,和姜秘書告訴自己樂清時剛剛在樓下受欺負的遭遇,顧行野頓了頓,終是忍不住先開口提起:「你沒有什麼想告訴我的嗎?」
念在小作精今天嘴巴這麼甜,為了給自己做飯還把自己弄傷的份上,他可以按嚴處置,給少年出口氣。
除此之外,他還可以答應小作精一個不太過分的要求。
這個年紀的男生應該喜歡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