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行野:「……」
我真該死啊。
他臂彎收緊,把少年輕鬆地籠在懷裡,聲音前所未有地放輕,真誠地致歉:「對不起,是我錯了,都是我不好。」
「我……我沒想過會讓你遇到付不了錢的窘境,如果下次還有類似的情況,你可以直接聯繫我,不用擔心會吵到我。作為你的丈夫,這是我應該做的。」男人放低了的嗓音顯得柔和許多:「對不起,這次是我失職了。」
在顧家旁系的那些不學無術的酒囊飯袋們眼中,微信的轉帳數額根本不夠他們看的,所以他們一貫要錢的方式就是要卡。而顧行野也習慣了這種簡單粗暴的給錢方式,一時沒有考慮周全。
「別哭了。」男人無奈低嘆。
他不敢再用手胡抹少年的皮膚,只好解了自己那塊價值千萬的腕錶隨意地丟在桌子上,然後拿袖口去摁去少年的淚痕。
小作精眼眶通紅,低垂著睫毛委屈巴巴。
男人領口則被自己的老婆揪成鹹菜乾,袖口被自己扯成亂糟糟的捲紙狀。
說不出哪一個更狼狽些。
少年不說話,就抿著哭得殷紅的唇看他。看上去好像已經不那麼生氣了,就是有些蔫噠噠的。
樂清時道:「奶茶你要喝完。」
就算不喜歡喝也要喝完,這可是他一下課就急急忙忙送過來的。
顧行野立刻應允:「好。」
「舒晨說他家的奶茶很火,每天都是限號的,很難買到。」
顧行野有些不太待見這個叫舒晨的,他們吵架這件事多多少少跟他沾點關係。
男人眉頭微蹙,挑剔道:「限號又如何?別喝太多外面的飲料,不健康。你喜歡的話就讓家裡的甜品師做,起碼材料都乾淨衛生。而且家裡做的也是限量的,每天一杯,不比外面的稀罕?」
男人說完就有些後悔。
他對人對事嚴肅慣了,眉頭一皺就不自覺地帶上些許說教的味道,顯得很爹。
他這還沒把人哄好呢,男人連忙補救道:「我給你開親情卡,然後晚點我讓人給你重新辦張新卡,你的錢都可以存進去,然後再綁定一下各種支付軟體,下次就不會出現這種情況了。」
其實樂清時已經不太生氣了,但是自己這麼轟轟烈烈的哭了一頓……他現在回過神來有點尷尬,要是哭完了再輕易地原諒,豈不是顯得自己很好哄嗎?
為了顯得自己刁蠻一點,嗯……也為了調教一下老公,他要趕緊離開,再跟顧行野待在一起他剩下的這點氣也要散了。
少年一骨碌從他的懷裡掙下來,沉默地背起小包就要往外走。
顧行野急了:「你去哪?」
他瞥到樂清時的畫還攤在桌上沒收起來,又道:「你的畫不要了?」
少年已經走到門口了,他拉開門,在門口罰站的下屬一驚。
樂清時聞言,偏過頭瞥他,鼻音未消的聲音有點奶:「給小狗了。」
說罷人就走了,門也沒關。
顧小狗:「……」
男人森冷的視線掃過門口的下屬,後者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