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高處不勝寒,他身邊已經沒有幾l個敢對他提出什麼要求的人。
縱使他的生活習慣不好,顧媽媽偶爾會打電話來關懷他。但母子倆相處模式甚至比上下級還要客套生疏,她時常想關懷又不知如何開口,只好多給他轉發一些相關推文。
顧行野看到了,會公式化地回復一下,並且表達感謝,實則沒有記在心裡。
陶管家也會多勸幾l句,勸不住也就算了。
如果他有要求要沏茶或者喝咖啡,陶伯也只能無奈地為他沖泡,甚至藥物也是他來管理的。
從來沒有人會這麼直率地要求他——你要吃我做的東西,不吃的話我就會生氣。
生氣,多麼沒有威脅力的一句話。
但小作精偏偏用著莽撞而熱忱的目光說出這麼微不足道的一句威脅,這麼生澀的表達卻硬生生把顧行野今天這顆熱了又冷,冷了又熱的心給撞了個七零八落。
男人垂下眼帘,遮去眼底複雜翻湧的心緒。
算了,或許他可以糊塗這一回,他想。
就算真的是虛情假意也沒有關係。
「樂清時,我們和好吧。」
「你別跟我生氣了行嗎?」
男人前所未有的放低了姿態,用那張刻薄的唇說出了堪稱溫柔的話哄著懷裡白皙又柔軟的少年。
誰知懷中本來還很乖的少年倏地把眉毛一蹙,開始殺豬算帳。
樂清時突然把手一抽,不高興地轉了個身,屁股在男人腿上碾磨一下,生生給顧行野扭得側頸青筋都暴凸了。
大掌急促地按住他不讓他亂動,剛剛還軟下來的聲音又生硬起來:「你扭什麼?」
懷裡嬌軟得像個白玉丸子一般的少年突然手也不讓握了,腰也不讓摟了,理不直氣也壯地霸占著男人結實的大腿,驟然發難。
「我不要跟你好。」少年聲音恢復清冷,哪有剛剛的溫軟。
顧行野:「?」
「為什麼……」顧行野感到費解:「粥我可是一滴都不剩的喝完了!」
顧行野在做生意這一行上幾l乎沒吃過虧,此時卻感覺自己誤入了殺豬盤,氣得音調都變高了,也不在乎是否被人偷聽了去,只憤怒地要給自己討一個說法。
門外終於偷聽到了想知道的答案的陶管家欣慰一笑,樂悠悠地終於轉身下樓去了。
唉,剩下的一些夫妻閨房小打小鬧,他就別不識趣地打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