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
但是丹郁嘆了口氣,情緒不上不下,小聲呢喃道:「好久啊……」
大概是心裡這麼想,不小心說了出來,所以聲音格外地小,小到很容易忽視。然後丹郁聽見餘悸說:「那就二十九天後。」
丹郁愣了一下,隨即就把餘悸抱得更緊了些:「還是有點久。」
餘悸說:「二十八天。」
「還是太久了。」
「二十七天。」
「還是久。」
「二十六天。」
「還是久。」
「二十五天。」
「……」
說著說著,丹郁就覺得有點不對勁了,因為餘悸不可能容許他討價還價,最後很可能會直接加上一句冷冰冰的「我是說疊加的天數。」
他對餘悸這個人完全沒有信任可言,總覺得餘悸會在任何地方給他挖坑,於是丹郁沒再繼續,而是說道:「你真無聊。」
餘悸似乎笑了一下:「你也不賴。」
然後抬起手,覆在丹郁的脊背上,很輕地撫摸了一下。
這是一個用於安慰的動作。
丹郁有些奇怪,想說點什麼,可又不知道要說什麼,但丹郁腦子裡突然冒出了一個想法。
在做一些不怎麼好的事情的時候,餘悸基本言出即行,至少在他的印象里是這樣的。可時間往回倒一點點,在光線昏暗的別墅里,餘悸懶洋洋地坐在吧檯旁,單手撐著臉,用一種很隨意卻帶著威脅的語氣對他說:「你以後再也沒機會出去了。」
他為這句話感到絕望。
因為他知道餘悸真的會那樣做。
可是就在下一刻,說了這句話的餘悸就突然把他帶了出去,不光帶了出去,還帶去了他最想去的一個地方。如果餘悸想用這一點來牽制住他,是可以說得通的。
可就在這一瞬間,在餘悸恍如安撫一般撫摸他的後背的這一瞬間,丹郁腦子裡冒出了一個,另外的想法。
但丹郁不敢深想。
這個想法太瘋狂,也太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