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逃離這裡的最佳機會,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得立刻找到一個可以緊急避險的地方。而他們的困境還遠不止此,食物,水,在這毒素瀰漫的地方,又完全失去了方向,前路一片迷茫。
丹郁從口袋裡摸出一塊黑巧克力,掰成兩半,給了餘悸一半後,就捏著巧克力包裝紙一點點吃了起來,可他越是吃,臉上的表情就垮得越厲害。
太苦了。
兜里還有幾塊巧克力,是先前跟助理一起安排民眾轉移的時候,有個小朋友塞給他的,沒想到竟然幫上了大忙。
雖然幫了大忙,但還是好苦啊。
小朋友都嚇得哭了起來,可是還是會哽咽著叫他一聲「長官哥哥」,怪可愛的。丹郁只吃了一點點,就用包裝紙把巧克力重新裹起來,裝回了口袋裡。
側過頭,視線落在餘悸的後頸。
看著看著,深深地嘆了口氣。
兜兜轉轉,好像還是回到了原點,他理不清思緒,也想不通。對餘悸的情感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又是從什麼時候加深到如此地步的,他並不清楚。他只知道他大概是完了。
徹底完了。
可是這個叫餘悸的人,只是隨便說了一句後悔給了他自由,然後就那麼進去了,後來關於這件事,就好像沒有發生過一樣。沒有再提起,也沒有為此說點什麼。
好過分的人。
好過分的餘悸。
看著餘悸光潔的脖頸,丹郁垂下眼睛,掀了掀自己的衣領,看到幾處斑駁的痕跡後,眉頭就擰了起來。他把衣服慢慢蓋回去,再一次看向了餘悸的脖子,看了好一會,突然——
一口咬了上去。
餘悸身形一頓。
「?」
脖頸間的痛感並不明顯,很輕,輕得甚至不能算咬,倒像是用齒尖抵著皮膚輕輕地磨。餘悸頓了一下,然後繼續慢慢悠悠地往前走去,等到脖頸上的力道開始散去了,才問道:「外面黑嗎?」
長久不說話,一開口卻在問外面黑不黑。
丹郁有些不悅地晃了下腿,「霧氣很重,兩米之內幾乎看不到前面是什麼。」
說著抬眼看了下天空,繼續說道:「是白天,但也是黑的,只不過是像被漫天烏雲壓著的那種黑。」
形容倒是挺到位。餘悸點了下頭,「那你可以看看那張紙上寫的什麼了。」
「哦對!」
緊接著,丹郁開始在衣服的口袋裡摸索起來。
「那麼,」餘悸側過頭,「你是不是可以告訴我,為什麼你會對那個孤兒院的弟弟那麼的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