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辭面前的香木上油線清晰可見,因為油脂凝結顏色深沉,氣味斷斷續續如線鑽入鼻腔,味道溫和醇厚。
晏辭順著木頭的紋理將其切開,切成片狀焚燒,一股清涼甜膩的味道瀰漫在房間。
蘇青木在一旁聞了半天,真誠道:「我覺得還是你前些天那個香好聞。」
「那個是合香,自然比單方香味道特殊一點。」晏辭說,「但是都太普通了,你需要一個招牌。」
蘇青木奇怪道:「什麼樣的叫招牌?」
晏辭:「就是獨一無二的,別人一想到這款香,就第一時間想到你的香鋪,除了你其他人都做不出來,或者就算做出來了也不能和你媲美。」
而且必須是比晏家和趙家的香方還要好的方子。
蘇青木表示無法理解:「這也太難了,豈不是相當於自創一個香方?要我說還是像其他人那樣賣點普通香品算了,能掙多少是多少。」
晏辭幽幽看了他一眼,眼神里似乎在說:你能不能有點志氣?
他繼續埋頭切片,其實這些天他一直在想到底應該弄出一個什麼樣的香,原料方便獲取,還要味道獨特,讓人一見傾心。
…
臨近黃昏的時候,晏辭將這幾日做好的幾捆臘梅線香交給蘇青木:「這些天你先拿著這些賣,價格就按照我們之前說的。」
蘇青木接過香掂了掂:「你明天不過來了?」
晏辭收拾好東西,搖了搖頭:「先不過來了,這幾天夫郎一直一個人在家,我回去陪陪他。」
蘇青木撇了撇嘴,有點嫉妒地嘟囔了一句:「有夫郎就是好。」
晏辭無奈,這些天他一直在香鋪制香,每天都很晚才回去。雖然顧笙一直那副乖巧的模樣,什麼都沒有表現出來,但晏辭還是害怕他會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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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笙將桌子擦的一塵不染,想了想又把晏辭那間又當書房又當香房的屋子清理一遍。
屋裡唯一一張還算完好的桌子上凌亂不堪,市面上最便宜的麻紙鋪滿了桌子。
顧笙小心地將上面寫滿墨跡的紙張收成一摞,有點好奇地看了看。
他雖然不會寫字,但是是認識字的,以前經常偷偷看爹爹寫的字。
可那紙上龍飛鳳舞的字跡卻不像自己熟悉的字,反而每個字都像沒寫全一般少了幾筆,還有的他好似熟悉又好似完全沒見過。
正琢磨著,忽然聽到院外有人高聲道:「晏家哥兒,在家嗎?」
顧笙忙放下手中的紙,應了一聲:「在呢!」
他急急忙忙跑出去推開門,外面站著幾個穿著樸素的中年婦人,似乎剛從外面結伴回來。敲門的那位臉上的皮膚曬得黝黑。一隻手挎著滿滿當當的菜籃。
顧笙喚了一聲:「劉家嬸子。」
婦人將手上滿滿一筐野菜遞過去:「晏家哥兒,這是今天新挖的野菜,嬸子吃不了,給你點。」